祝文辉写了一封长信,把二叔遇害之事,详细禀告父亲,要张彪第二天动手,回开封去。
晚餐之后,祝文辉走出客店,在街上叫了一辆马车,直往迎春阁而去。
三元胡同前面,永远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歇。
马车驰到迎春阁门口,祝文辉取出一锭碎银,赏了车把式,便自举步往门内跨去。
只见一名龟奴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哈着腰道:“公子里面坐。”
祝文辉已在车中换了一张面具,此刻依然扮成徐三公子的模祥,当下随手赏了一小锭银
子,脚下丝毫未停,继续往里走去。
那龟奴接过银子,尖声叫道:“谢公子爷赏。”
他看祝文辉一脚往后面行去,知是熟客,也不加阻拦,后院比前院不知宁静了多少倍,
除了隐隐传出的丝竹之声,没有半点嘈杂。
祝文辉穿行迥廊,跨进了月洞门,长廊上挂着各色角灯,灯光柔美,使人有美的感觉。
他才一跨入月洞门,就有两个青衣小鬟,并肩迎出,朝祝文辉躬躬身道:
“公子爷请随小婢来!”双双走在前面领路。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只是二叔已经撒手尘寰,祝文辉心头感到万分沉重。
两人就引着祝文辉缓缓而行,走到一间低垂着紫绒帘子的房间门口,各举一手,掀起门
帘,躬躬身道:“公子爷里面坐。”
祝文辉举步跨进房中,刚在一张雕花椅上坐下,一名青衣使女,立即送上一盏香茗,一
面问道:“公子你要叫哪一位姑娘?”
祝文辉干咳一声,一手托着下巴,徐徐说道:“你去请翠老板来一趟。”
那使女听得微微一怔,望望祝文辉,口中应了声:“是”,悄然退下。
祝文辉也不理会,伸手取起茗碗,轻轻喝了一口。
没过多久,但听长廊上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但见门帘掀处,走进一个头戴玄色包头,
身穿织锦衣衫,玄色长裙,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的fù人来。
这fù人当然不是翠老板。
只见她跨进房门,就满脸堆笑,口中“唷”了一声道:“今儿个是那一阵好风,把公子
爷给吹来了!”她一开口,就好像和祝文辉挺熟!
祝文辉朝她点点头:“在下要找翠老板。”
那老鸨陪笑道:“翠老板三天前就走了,贱妾叫筱如意,咱们从前是一个科班的,最近
翠花姐要回南方去,就把迎春阁盘结给了贱妾。”
祝文辉听的一怔,问道:“翠老板回南方去了,那么玉梅、玉兰她们呢?”
筱如意眼睛瞟着他,咯咯的笑道:“公子爷真是多情种子,翠老板走了,八花自然也跟
着去了。公子你是迎春阁的长客,老实说,八花在京城里,虽是艳名动九门,但我筱如意手
下的四燕,比起八花来,也未必逊色,要不然,迎春阁这样大的招牌,贱妾就不敢接下手来
了。”
说到这里,左手软绵绵的在祝文辉肩膀上,拍了一下,轻笑道:“咱们四燕当中,要算
飞燕年纪最小,带着稚气,逗人喜伶,公子爷你稍坐,贱妾这就叫飞燕来。”
忽然神秘一笑,眯着两条眼缝,压低声音,说道:“飞燕这小妮子,还是清倌,公子爷
看了,一定喜欢。”
随着话声,笑吟吟举起手掌轻轻击了三下。
只见方才那青衣使女掀帘走入。
筱如意吩咐道:“你去叫飞燕来。”
青衣使女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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