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他,扭头看向窗外摇摆的树叶,“就算没有常老 , 你有把握他一定救我 , 舍掉常锦舟吗。”
黄毛被我问得愣住,他抿唇沉默很久,摇头。
我笑出来,“那就是了。你猜不透他,我也猜不透,这世上任何人,都猜不透他。”
“可苍哥…”
“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我语气平静打断他,将被子拉开盖在身上 , 闭眼朝另一方向沉睡,他在床头等了一会儿 , 见我迟迟不动,只好离开。
睡梦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我额头吻了吻 , 很轻 , 似乎怕吵醒我 , 可他忽略掉自己坚硬的胡茬,扎在我皮肤上 , 令我感觉到一丝痒和痛。
我没有睁开眼去看 , 我疲惫至极,陷在沉沉的梦里,实在没有力气,我嗅到了来自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是去而复返的乔苍。
他手掌在我脸孔轻轻抚摸 , 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触碰我的脸 , 他知道我清醒时一定不肯。
他削薄灼热的唇挨着我头发,良久不舍离开。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何笙是我舍不得你
那几天特区又是yīn雨连绵,接连下了数日 , 好像雨水怎么都下不完,要将每一条街道都淹没。
窗外的爬墙草在雨水浇注下长势越来越好 , 已经闯进房间 , 我为它剪枝时惊讶发现原来世间的草都可以开花 , 爬墙草的花一点也不艳丽,甚至黯然无光 , 白中透着黄 , 像岁月败掉的美人的脸孔。
可它非常倔强,仿佛几年前刚刚漂泊至这座城市的我,一无所知,懵懂天真,凭着执念与狠dú撕破了男权世界的大网 , 咬牙熬到了今日。
一路走来这副身体染脏了多少次 , 这双眼睛空洞麻木了多少回,我根本不敢回头看。
天色放晴的清晨 , 副市长太太托司机送来许多崭新的婴儿衣物 , 只是有些不合身 , 似乎几个月孩子穿的,需要我自己裁剪 , 我在医院正好养伤无事可做 , 每天就待在床上缝缝补补。
乔苍不忙碌时会在旁边陪我,告诉我什么颜色搭配更好看,我从来不听他的 , 他知道我还赌气,哄又哄不好,对我无可奈何,只敢趁我不注意时偷吻我的脸,吻过后便拿起书看,装作不是他。
这样周而复始无数次,我也懒得计较,他胆子越来越大,午睡会赖在我的床上 , 从后面抱住我,我挤他也挤不掉 , 反而被抱得更牢固,咬牙切齿骂了声无赖!他便在我身后闷声笑。
周末早晨我醒来发现床铺只有我一个人在睡,旁边布满褶皱 , 触摸时能感觉到温热 , 乔苍应该离开不久。
我想要坐起来,忘记了右臂还有伤口,撑住的霎那顿时疼得眼前一黑又跌倒回去,保姆听到动静从洗手间出来,她问我是要起身吗,我点头。
她将我扶起来靠在床壁,给我盛了一碗粥,“先生早晨离开时说今天有很重要的应酬,大约入夜回来。”
我用勺子舀了几粒红豆吹凉送进嘴里 , “他不回我睡得更好,回来倒是挤着我了。”
保姆忍住笑说 , “夫人嘴这样讲,早晨您可是自己往先生怀里钻的 , 两条手臂抱得可紧了 , 他推都推不开 , 又怕吵醒了您,差点迟到。”
我一怔,“有吗?”
她说当然 , 她指了指我这边 , “富裕好大一块地方没人睡,先生那边都悬空了。”
我想到自己和他拥抱在一起,犹如小猫儿耍赖主人的模样,脸上红润立刻不自然,“那是我做梦了 , 不清楚怎么回事 , 谁知道抱的什么东西。”
她哦了声,“先生恐怕不会这样想 , 我看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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