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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该放弃吗,让她不必饱受折磨,安稳离开吗。

    他知道她熬得很累,很痛,很难受。

    他也知道她不想走,她舍不得他,他更舍不得她。

    何笙病重弥留的消息,在特区很快传遍,乔苍调集了许多安保 , 谢绝一切客人探视,他要她清清静静沉睡 , 听他念书,听他回忆从前那些她早已记不得的事。

    她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 时间也越来越短 , 有时三天才睁开眼,几分钟又睡了。

    他会像孩子获得了糖果,大人获得至宝 , 对她那几分钟珍视至极,而他珍惜的方式 , 便是吻她 , 很长很烫很深的吻。

    每当这时她便会笑,像年轻时那样 , 笑得娇柔 , 笑得脸红,她有气无力说我没刷牙,他不肯离开她的唇,“我不嫌弃。”

    她还想躲 , 他霸道按住她的头,“我也没刷。”

    她顿时笑得更开心 , 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她在他的吻中醒来,在他的吻中昏迷。

    因此她总是快乐的,欢喜的。

    十月初 , 北国的银杏黄了。

    何笙煎熬了二十天。终是在睡梦中,在乔苍宽厚的怀里 , 毫无苦楚,却百般眷恋,离开了这人世。

    她弥留之际 , 他正好做噩梦。

    像是有感应一般 , 忽然间惊醒。

    汗水浸透了睡袍,他扯开透气,伸手拧亮床头的灯光,看了一眼时钟,凌晨三点整。

    他捏着鼻梁,自己笑了出来,对旁边安静昏睡的女人说,“笙笙,我梦到你去了。你去时 , 喘着粗气,愤怒对我说,我不爱你。你怎能这样想,我怎会不爱你。”

    何笙眼角淌下一滴泪,断了气。

    乔苍回过神,掀开锦被下床,倒了一杯温水,想要喂她解渴,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回应,他探过鼻息才发觉 , 那不是梦,她真的走了。

    她唇边含着一丝笑。

    水杯从疯狂颤抖的指尖脱落 , zhà裂,粉碎。

    保姆听到动静跑进来 , 看到乔苍面如死灰 , 僵硬注视着床头,顿时意料到什么,扑到床边摸了摸何笙 , 她仰天一声嚎哭,“夫人!”

    一霎间乔家亮如白昼,佣人与司机的哭声震天。

    乔慈和乔桢从外地匆忙赶回 , 走廊上跪着一地烧纸的仆人 , 站满医生和保镖,他们红着眼冲进屋 , 看到乔苍怀抱何笙 , 呆滞麻木望着窗外的雨。

    这场雨太大了。

    天与地连成水帘,那树,那湖泊,那庭院 , 都变成了乌漆漆的模样。

    他未曾哭,只是木讷而沉默。

    这样的沉默 , 是不会bào发,也不会天崩地裂,却要将一个人最残忍杀死的沉默。

    短短几个时辰 , 他苍老许多,白发一霎间长了出来 , 他英姿勃勃的模样,变得沧桑倦怠,那双发光的眼眸 , 也混沌黯淡下去。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 跪在床尾嚎啕大哭。

    这样的混乱持续到深夜,整栋楼挂起白幡,焚香泼水,电话进进出出响个不停,白色的灯笼在屋檐下飘dàng。无论外面如何喧闹,乔苍都一动不动,不许别人从他怀里触碰何笙,也不许靠近。

    乔慈和乔桢立在床尾陪着,他水米不进 , 干裂的唇良久才挤出沙哑晦涩的一句,“拿你母亲桌上的眉笔来。”

    乔慈走到梳妆桌前,打开匣子翻了翻,有许多支,她拿不准要哪个,便回头哽咽喊了声父亲。

    “黛绿色那一支,她最喜欢。”

    乔慈将眉笔递给他,他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细致,他对何笙一向深情纵容,但这样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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