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阿玺也会眼巴巴的望着,盼着,等候着?”
我平稳注目于他:“这个要看是谁给予的宠?能让我奢望的还没出现过。”
他双眼微眯,似乎是自言自语:“你的口齿越发好了。”他举袖遮了遮我脸上的阳光,“就算是本王的也不奢望?”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光无声而犀利地从我面颊上刮过,我不寒而栗,他这样的眼神盯得我心里发毛,可我却毫无畏惧迎上他的目光,良久,才道:“我嫦玺的男人,自然会让他离不开我。”
他脸虽是紧绷着,但弯了弯嘴角:“好大的口气!”伸手挡着我头着,侧身在一旁拘着礼,我低头看着姑母的锦服上金边滚绿银绣着祥云朵朵,预示着好兆头,那就真的有好兆头吗?
她优雅大度的离去,我站在绿荫下,看着她慢慢消失在一片翠绿之中。
这是我在场,华哥哥与亦尘的第一次挑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退了。
华哥哥的敌意,人尽皆知。
谁让他是储君!任何一个皇子都想得到的位置,哪一个不是勾心斗角的要坐上这个位置,华哥哥越是站的高,就越是风口浪尖!人人对他有敌意,他自然会人人有敌意,自古皇子相争,能有什么好结果的?
一家人?真是可笑。
朝中的三大势力,华哥哥一党,德王与亦尘联手为一党,应该势均力敌,风雨也不会来的那么快。
“你怎么了?”我正在出神,亦尘突然问道,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他皱起了眉头,我淡淡一笑:“我脸色很难看吗?”
他点头。
“我难看?”
“难看。”
我狠狠在他手臂上揪了一把,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我,我手都发麻的看着他,这个死脑筋!
“劲儿还这么大!身子看来好得很呢!”
他一笑,“怎么今日没看见阿婉?”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跟着的月心,琢磨着什么,“出去让她办点事,兴许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吧。”
“身边还是有个熟悉的人伺候了,才知你脾性,不给你添堵。本王也好安心。”
见他如此悉心,也心下感动,荷花的事也不在与他置气,花里的古怪还需一探究竟。
我见他有事要忙,也不好打搅,携着月心离去,最近他被革职,但也忙碌着,他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能查到凶手吗?我不想过问,我想听他自己亲口讲给我听。
回到寝居内,对镜梳妆,忽然觉得眼眶隐隐酸胀,双腿也是酸软不堪,回望镜中见自己脸色青白难看,不觉大大一怔。怪不得亦尘会说我脸色难看!
月心有些着慌,忙过来扶我躺下,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怕她担心,仍是勉强笑着道:“也不妨事。”我随即看了一屋子的荷花,清淡的香味不知此刻是心理作怪还是什么,感动无比的浓郁,让我觉得恶心,烦闷,头晕。
前几日还好好的,难道就是这些花的缘故?
月心到底年轻不经事,神色发慌,这时阿婉回来了,忙过来道:“王妃怎么了?”
我勉力微微一笑,看着她身后的白衣男子立在门前,轻摇着手里的折扇,颠笑而来,见他一踏进这屋子,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即扭曲成了一个“川”字。
一头奇异的银发简简单单的绾好一个髻,银色的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
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冰蓝色瞳眸中深不可测的笑意,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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