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堂内,五十桌酒热闹非常。大半个张集镇的人都聚在这里,仿佛金老头的逃亡是一场喜事。伙计们穿梭不停,个个忙的脚丫子打后脑勺。张山丰自个搬了个板凳坐二楼,翘起腿,不帮事,也不跟人吃酒,干瞪着眼。冷不防听见他大吼一声,“五桌又吐了,快擦干净!”
金发糕满脸通红,那浓烈的水灵方在今天,真是跟白水一样往里灌。手里抡着杯,怀里揣着瓶,肚子里怕是有一缸。“干!干!”他七上八下的拼了一圈,绕到了乐乐背后,一把提起来,“喝!”端起酒杯强要往里灌。乐乐嘴里叼着肘子肉,打死也不松口。金发糕不高兴了,撒起酒疯来,把乐乐往膝盖上一折,啪啪啪的打屁股。
“咋这不懂事呢,给毛头小子灌酒!”刘寡妇看不过,伸手拉住他。发糕嘿嘿一笑,凑近刘寡妇耳边,轻轻吹了口气,那酒气直熏的妇人面红耳赤,扭头就走。“哈哈哈,”金老头冲着背影乐,他又一把将乐乐的裤子扒了下来,“别走啊,怎么就毛头小子了,你瞅瞅,都长毛了!”哄堂大笑,连伙计都乐了。
大堂一角,万中方扯起摊子,独自烙着饼。“独门配方,唐品天骄。驴肉火烧,好吃到爆。”乡亲排成长队,相当捧场。“诶嘿!大饼夹一切!”万中方十分起劲,这熟悉的味道,久违了!水手瞥见龙满正隔着几桌呆坐,自己不吃东西,也没人跟他答话,甚是寂寞。他拿起刚出炉的饼,大喊一声,“龙满小子,接好了!刚出炉的大饼哟!”单手抛将出去。龙满头也不抬,一口叼住,滚烫的大饼一下全吞进肚里。
金发糕调戏完刘寡妇,又坐到镇长张绘妹的身旁。“镇长老妹,今儿必须敬你。为啥,当然是为老头闯下的祸陪不是,谢谢镇长老妹帮老头擦屁股!”他端起杯子灌进脖子,掏出酒壶再倒,壶里的酒快尽了,一滴滴倒不干脆。金老头佯装大怒,“张山丰,你丫怎么弄个老年酒壶招待大家,尿都尿不利索!”张绘妹端坐着,横眉冷眼对着撒欢的金发糕,不言也不语。金发糕可不管,继续唠起没完,“老妹啊,当初你让我带走龙满娃,老头我说不行,那不行!你看看,我得两个娃一起带走!一个不能少!老头就想带他俩出去见见世面,老憋在小镇子,不好!得出去让人揍揍屁股!这一去,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年半载,猴年马月。老妹啊,可别想我啊!”金老头说着说着,竟伏在张绘妹的肩膀上,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
“拉倒吧你!”张绘妹一肘子把金发糕了,打猎要一击致命,吃肉扒皮的事免不了,但都是些坏事,心里要有愧,少让猎物受些苦。你对人参这么恭敬,对熊怎么就如此歹毒?”
“你娃懂个屁,人参娃可是有灵性的,熊算什么,山野禽兽。”李龙满不在意。乐乐继续辩驳道,“那人参,跟它说半天话也不会应你一句。倒是些动物,有时挺通人性的。没灵性,至少有野性,哪天生气咬死你,不怕吗?”
“哈哈哈,在笼子里上哪咬?咬个卵毛…”李龙手上的酒杯被张绘妹一巴掌打翻,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喝起个没完没了?还走不走了?”张绘妹如狮子吼一般,喷了李龙一脸吐沫星子,又狠狠踢了脚烂醉在地蠕动着的金发糕。
万中方帮着把收拾好的行李抬上了大篷车。“万叔,走了!”乐乐朝他挥挥手,水手笑笑,又扶起生活不能自理的金发糕。龙满跟着过来,自己跳上车。万中方看看龙满,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龙满小子,你被乐乐打的那拳…是让了吗?”龙满回头看他,一脸疑惑。金发糕嘟囔着插嘴,“就是明明打的过,但就不好好打。就像老头我每次跟你打一样,你小子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还不是老头爱护小辈!”金老头提高音调,着重强调着。龙满恍然大悟的表情,卯足力气对着金发糕就是一拳。老头神志不清,猝不及防,直接被打昏过去。万中方皱皱眉,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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