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抑郁了.
“师弟,你在这淋什么雨啊,快回去.”微瑕迈着沉重的步子袅袅走来,手里举着两片荷叶.
“师兄.”钱换生无精打采.
“你有心事”微瑕在换生旁边坐下.“说出来让师兄笑话一下.”
“师兄.老师教我们的,都是对的吗”
“那是当然.万古老师教的,都是对的.”
“不对!老师教的不对!”钱换生忽然激动起来.“什么适者生存,什么不干预.我救一条命,能干预什么啊干预个毛啊世上每时每刻,千千万万条命死,千千万万条命生,我救与不救,能有什么区别一条命,对于你们就是个数字,对于它们,是一辈子啊!”
微瑕沉默片刻.“师弟,你想哭就哭吧.”
雷声响起.暴雨更加猛烈.微瑕却把手中的两片荷叶一丢.
雨水顺着钱换生的眼角流下.
“我一直觉得,世界,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它在动,就像滚滚的洪流.而我们,在洪流面前太渺小了,太渺小了.什么都不能做,无能为力,等着被它从身上碾过去.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师弟,你听说过南屏的妖吗”微瑕忽然问.
“妖…”
“人本身是寰宇规则的产物,对抗规则,也是对抗自己.你道行不足,这样下去,会自我了断的.老师的课,要好好听啊.去找吃人的妖怪,在死亡面前,思考些肤浅的问题,比如活下去.太平道人可以哭,但不可以哭不出.”
梅庄的夏夜,倪璐赤着脚在池塘边纳凉.她用脚尖拨弄着河水,手中的小扇边拍打蚊蝇.几个庄稼汉路过,对着姑娘吃吃的笑.倪璐把脸撇向一边,不去看他们.
这么矮的个子,也算是男子汉吗男人就该高高的,一把就能把人揽在怀里,你看他,必须要仰头,他看你,正好要低头,感觉多棒啊.
倪璐握起粉拳放在胸口,心里一阵荡漾,身子不小心一歪.一双宽大的手扶住了她的双肩.
“妹子,小心.”
一惊之下,倪璐张口微喘,双颊绯红,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下将她吸引.姑娘偷眼看那双手,修长的手指,宽大的骨节,贴在身上很热.她不禁扭过脸,男子身着白净的布衫,鬓角浓密,额边几滴细密的汗珠,笑起来喉咙低颤.
“我扶你起来吧.”
男子挽起倪璐,她的头刚好压着他的胸膛,他的气息匀调而略带急促地吞吐着,她听到而且嗅到了.一阵轻微的麻麻的感觉周布全身,异常地舒快,可是形容不出那是同什么花或者什么香相似的一种味道.她陶醉了,于是更贪婪地大胆看他一眼,那朦胧的侧影,从头发、前额、鼻子、嘴以至脖子、胸脯,曲线没有一处不恰到好处.若不是在微明的星光下,他一定会看出她那一双闪烁的黑眼瞳里燃烧着热情的火。倪璐感到一种秘密的欢喜,就像偷偷捡到了没人发觉的宝贝.
“妹子,我叫阿良.”
“阿良…我叫…小璐…”年轻的身体互相紧贴着,虽然甘美,热度一过之后,并不能就此满足。一种不可知的力量促迫着她希望尝到更新鲜更甘美的滋味。
阿良从倪璐手中抽出那把小扇,尔后握住她的手。“夜深了,妹子切勿贪凉,阿良送你回去吧。”倪璐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昂着头,闭着眼,只会一个劲的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心里盼着阿良能捧起她的下巴,亲一亲。
男人嘴一咧,扶着软趴趴的倪璐往外走。那是出梅庄的方向,前面的路,通向蕉岭。荒路空山,人迹罕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阿良把倪璐平放在堆满树叶的泥土上,解开自己的白衫,露出一条缝隙.
“阿良…别…别…”倪璐捂住自己的脸,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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