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状的叶片从粗糙的枝干中根根拔出,厚重的中肋和羽状平行脉清晰可见。戴着面具的男人安静的坐在树下,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岭。
水瓶座蹒跚的从他身旁一只又一只的穿过。咕咯,林中响起一声尖细的叫鸣。
阿真抬起头,与那流盼生辉的媚眼四目相对。她真是娇美,眉毛又细又长,不淡不浓,弯的恰到好处,双腮的红晕,在秀挺的鼻坡上连成一片。她从枝头飞起,在阿真手边盘旋,将一片爪子上勾连的物什丢在他的手里。
那是一颗刚被摘下的人类眼睛,上面的水分还很饱满。
阿真拾起地上的柴草,他扯下面具。柴草被点燃,火星在空气中激烈的跳跃。咕咯,妖雀如蜻蜓点水般划过,油亮的利爪抓燃的柴草,向远处的山岭飞去。
“左大人,后山的树妖围上来了!”蕉岭东侧,左不宁与仇二福腹背受敌,百名镇军深陷险境。“仇二福,你去后面,“他运筹帷幄,调度严谨,有序中又能出奇制胜,实属难能可贵。指尖国士,真是东土之栋梁啊。”
指尖环顾众人,脸上不免得意。
阳技安端起杯,呷一口茶,忽然话锋一转,“怎么不见史海伊桑,刀油不让孙,左不宁三位国士?”
台下的龙矢卫冷笑一声。
尽管已有准备,但问出突然,指尖不免头皮发麻。“史海伊桑身受重伤,驻扎在蝎头庄静养。刀油不让孙与左不宁两位,已在与蛮妖争斗中,为东土英勇捐躯!”
“唉。”阳技安惋惜的叹了口气。“两位国士,可怜,可惜。指尖呐,我部二百镇军军士牺牲,两名中阶国士捐躯,那锄奸,有何斩获呀?”
“厅外数车水瓶座蛮妖残躯,请部长过目!”指尖低头行礼。
“那几车残枝败叶,看过啦。本以为你那里有什么东王西王的首级呢。指尖啊,”阳技安伸出两根手指,正反比划,“两百人命,两位国士,换得几车木头。这里面,定是出了什么差子吧。”阳部长靠向柔软的皮垫,仰起脖子,闭上双眼。
听阳技安的意思,这件事,得有人背锅。阳技安的意思,也是萧大人的意思。指尖低着头不敢抬起,只觉得冷汗顺着头皮向下滑过。
台下有人已经坐不住了。下阶国士和月益跳上台前,怒斥指尖。
“指尖!左老板的死,你休想脱开干系!你有三宗大过,其一贪功,独断专行,左老板质疑妖群动向不明,你却一意孤行,强令梅庄进驻蕉岭围攻大埔,致使中伏;其二抢功,背信弃义,我等数人蕉岭突围,回梅庄之后发紧急军讯于你求援,你却趁机袭击大埔,对左老板与弟兄们的性命置若罔闻;其三冒功,欺上瞒下,大埔明明空镇一座,你却说激战一夜,妖群明明行踪未明,各庄庄庄自危,你却说大局已定,锄奸至今明明接连惨败,你却还发出捷报!”
指尖的背影剧烈的颤抖,肩膀上下耸动。他忽然回过头来,哈哈大笑,笑得众人毛骨悚然。
“和月益,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和月益不明白指尖的用意,他不安的瞥了眼端坐的龙矢卫。
“你说梅庄曾发军讯求援,是你发的吗?”
“是…不…”
“谎报军讯,可是重罪。尤其,是在阳大人面前。”指尖双手一拽,死亡巨镰呼的立于身前,平添一股威严的冷酷。
“是龙…哥发的。”和月益只得实话实说。
“龙矢卫,你们几个,是怎么从蕉岭突围的?”指尖的刀锋,指向龙矢卫。
此时的龙矢卫,已察觉出苗头不对。指尖咄咄逼人,阳技安又一言不发。他紧捏双股,并未立即作答。
“为何只有你们几人突围出来,其他人呢?”
龙矢卫站起身,却被身后镇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