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俊和见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了迟疑的心思,都说了:“我一脱困就准备去支援阿博,可是赵国的人觉得我们兵力不足,去了也是送死,非要我们先与援兵汇合再去支援阿博。
当时我下的兵不到五百人,赵国虽然与我国份属同盟,但人家不愿意冒险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我只能按照他说的最优方案行事,最后阿博带着不到一百人拖住了凉国的大部分兵力,却还是没有等到我们的救援”
话说到最后,他的嗓子都哑了,悔恨c无奈c痛苦充斥着整个房间。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俊和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连命都不要了,但是作为一军主帅,他没有任性的权力,所谓的最优方案,有时候就意味着牺牲。
闻人炽也沉默了,如果说他对时俊和还有一点坚定不移的信任,那就是他相信对方无论如何都不会骗他的。
所以他相信时俊和说的话。
可如果真的就像时俊和所说,他又有什么资格怪罪时俊和呢?那样危的情况,时俊和只有一个选择——换作闻人博也会如此——这是军人的选择!
难道他真的错怪时俊和?
闻人博的死真的只是意外?
闻人炽跌跌撞撞倚靠在门上,神情痛苦而纠结,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时青雪连忙拉住闻人炽,关切地问:“大哥哥,你没事吧?你别难过”
闻人炽勉强回了个微笑,想说自己没事,但疲惫地连嘴都没力气张开。
“不对,事情还不够清楚。”
时青雪忽然喊了句,她的话顺利地转移了另两个男人的注意力,他们都看向她,面露疑惑。
她转悠了一下眼珠子,似在组织词语,隔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当时那种情况,祖母根本不可能千里迢迢把信从京都送到父亲上。”
时俊和想了想,点头。
确实如此,如果当时能同信件的话,根本不存在突围的事,直接写信求救就好了。
“所以”时青雪想了想,说:“这封信如果没有作假,那就应该是出征前祖母给何管家,只是阴差阳错信到了哥哥。”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陷入了时青雪给出的解释。
好一会儿,时俊和才皱眉问:“那又如何?”
时青雪眨眨眼,意有所指地说:“何管家没有把信交到您,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事都没做。”
“你什么意思?”闻人炽急促地问了句,像是所有怒火都找到了突破口。
青雪赶紧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抚:“我只是一个猜测,但具体还是要等问过何管家后才清楚啊!”
闻人炽皱眉看向时俊和:“以何军现在在时府的地位,又那么多年的事了,我们问他,他就会说吗?”
时青雪狡黠一笑:“我们问当然不会说,但是信本来就是要给爹爹,爹爹去问,他一定会说。”
说罢,她还冲时俊和眨眨眼,“爹爹应该很清楚如何有效地提问吧?”
时俊和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面对两个小辈期盼的目光,他还是叫人去把何军叫到书房。
看这两人没打算离开,又说:“你们去隔间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时青雪从善如流地答应了,都不用人赶就麻溜地拉着闻人炽躲到后面的隔间偷听。
动作迅速,轻车熟路。
时俊和无奈地笑了,心却难减沉重。
时府现任管家何军如今快六十岁了,负伤从时家军退了下来,时磊怜惜他孤苦无依就留他在时国公府做事。时俊和也从未亏待他,见他办事稳重,还让他接了老管家的位置。
何军得了传令,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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