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音便换了一种说法,柔声劝慰:“罚肯定要罚的,但皇上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要废太子吧?”
莫祥斌语塞,在得知圣物差点没能救回来时,他还真产生过类似的想法。
不过现在彩凤还活着,只是中毒而已,又经凌瑞音这么一劝,他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大动干戈了。
储君之位稳不稳,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着一国安定,圣物再珍贵,他就这样废了太子,理由还是不太充分。
再者,莫祥斌脑海中忽然想过一个人影,原本死咬着不肯松的嘴就软了下来。
望着凌瑞音关切担忧的目光,莫祥斌正与松口。
太监小泉子连禀报都等不及了,跌跌撞撞推门进屋,脸上惶恐的表情就跟死了全家一样。
莫祥斌不悦地蹙高眉尖,冷道:“没规矩的东西,没看见朕和太后说着话吗?就贸然跑进来,不想要脑袋了吗?”
小泉子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流,“陛下,大事不好了,‘七彩凤凰’它,它死了”
“什么?”莫祥斌手一抖,茶杯‘啪’地一下摔到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傻傻愣住,脸色难看得要命。
凌瑞音脸上也变了颜色,惊恐地看向小泉子,急促地问:“怎么回事?方才在乾正宫看的时候不是还活着吗?”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语调突兀一变,又问:“沈神医不是说能吊住彩凤的性命,怎么会死呢?”
这是要将责任都推到沈洛身上,责怪沈洛医治不利之罪了。
然而小太监不只是装傻还是真的没听懂凌瑞音的诱导之意,战战兢兢地解释:“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刚到瑞王府,一打开鸟笼子的遮光布,就发现‘七彩凤凰’已经闭目倒在笼子里,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奴才伸手去探,才发现‘七彩凤凰’已经气绝身亡了。沈神医说咱们发现得太迟了,他也无力回天!”
啧,这话虽是原原本本将事实都讲出来,却很好地给沈洛‘脱罪’。
实在是彩凤死的时间太寸了,沈洛还没有正式开始医治彩凤,彩凤就死了,这就不能怪沈洛医治不利了!
凌瑞音脱力地坐回到椅子上,知道事情恐怕大发了,偷偷觑莫祥斌一眼,后者仍维持着方才震惊的姿势,还没有动。
“皇上”凌瑞音担忧地唤了声,欲言又止。
莫祥斌猛地缓过神来,眸光一瞬间变得尖锐狠辣,他死死盯着小泉子,怒喝:“去把所有皇子都给朕找来!朕要好好问问那群畜生!”
小泉子跟随莫祥斌五六年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发那么火,甚至还把自己的儿子都比喻为畜生,这是疯了吗?
他偷偷朝凌瑞音的方向看去,还没有得到回应,莫祥斌又暴怒地说:“没听到朕的话,是不是要朕把你的耳朵给剁了你才听得清楚。”
“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小泉子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
“等一下。”凌瑞音唤住小泉子,年老c满是风霜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说:“去把莫世子也一同传过来吧,他算不得外人,他该知道这件事。”
也不知道这番话哪里触动了莫祥斌,原本还像头暴怒的雄狮,瞬间怒火熄灭了一点,就连看向凌瑞音的目光也不复方才的疏离冷漠。
小泉子连忙应了,跌跌撞撞跑出去宣旨,留下崇德殿的两人再次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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