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转角过了几道回廊,南杪的头皮依旧还是麻仁仁的。
其实具体这路是怎么走的,南杪自己也记得不清,只觉得脚底下踩着的圆石路今日愈发硌得脚底发痛。
一席褐色的衣角飘扬在眼前的石道上,好像已经在此等了她许久。
南杪停下步子来,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沉着步子向泥舞靠过去。
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泥舞攒了攒眉头,颇有些心疼的伸手向她道:
“走吧,师傅在屋里等你呢。”
微风过,扫下几缕鬓角的碎发搔得她面颊有些痒。南杪芸出一口气,淡淡道:“你和老头子,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没说知道的是什么事,她觉得泥舞肯定晓得她说的是什么。
泥舞倒是也没半分遮掩和躲闪,与她并肩站着,叹道:“师傅也是前几日才觉察出了不对劲。”
南杪极平静的嗯了一声,又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呢?”
“那日赤松仙君来四戒洲找师傅闲聊,谈及此次初朝会。并提起了一直内乱不断的相柳一族,说是他们的新任族君,竟要以九重天学徒的身份参赛”泥舞伸手替她将碎发别至而后,续道:
“师傅兴起,多问了两句,这才”
原相柳这一族本身就有些不安分。族内不管是外患还是内忧,一直就没断过。老族君去世之后,一批叛将想借机挑事,主内的长老只得骥云送至九重天,本是想拜在青方门下瞒下身份保一时平安。哪知青方向来不收徒弟,拜师一事只得罢了,好在骥云才资敏人,好歹在九重天内谋了个一官半职,几年来过得倒也算平稳。
“内乱平定,新族君顺理成章继位。但或许因挂着九重天仙官的名分,他偏还对初朝会兴致勃勃。大概也是想在会上赢个彩头,也给相柳一族长点面子吧。”
泥舞依着她往前走,南杪默默听着,一肚子的话憋在心口却找不到宣泄口。
闷了半天,到底没再继续深究。只道:
“回去替我煮碗面吧?”
泥舞偏头看看她,见她是真的挺平静。才又点点头应道:“好啊,正好从四戒洲带了些新制的熏肉过来,一会儿你尝尝?”
回到了比翼院,隔挺远就能见着钟煜伸着脖子正朝外张望着,见泥舞领着南杪回来了,眼睛亮了亮,顾及着南杪怕是会难为情,硬生生将迈出半步的步子又缩了回来,只当无事一样在原地站着。
假装看风景。
南杪走到他面前,恹恹的唤了他一声,泥舞向钟煜行了礼便朝着厨房奔去。院内一时只剩下师徒两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钟煜清了清嗓,将手上的拂尘甩至肩头上,向南杪道:“比赛准备得如何呀?”
南杪揉揉鼻子,小声咕哝:“还真不怎么样”
钟煜将这话听得清楚,偏回头来讶道:“啊??”
南杪这回倒是不怵他,委屈巴巴的抬起眼来,撇嘴道:“我满脑子都是,都是”她想说自己满脑子都是骥云的事,怎么会有心思来琢磨别的。
但话将到嘴边上又觉得自己也臊得慌,其实这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时颇有些难以启齿,索性又恼又悔的“哎呀”了一声,别回身子去,没脸皮再和钟煜对视。
钟煜瞧她这个样子,晓得她是初尝情果被着着实实的涩了一回,怕是一时心结也难解。于是也不忍再多言,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罢了罢了,比赛嘛,就是图个乐子。再说了,以我四戒洲的能力,有那个抱佛脚的必要么?!”
他样貌做的夸张,倒把南杪逗乐了。脸上一笑,心上也跟着松了半截。其实钟煜这个师傅严厉起来是真严厉,不正经起来也是真没个正经。
晚饭用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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