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辆面包车开进了巷子，正是之前运送聂影的那辆，看来黑八他们是直接把那辆车给开来了，董汉骁看了一眼，随即撇回脑袋，凑到驾驶座后方大声问：“你怎么样？！”

    “老娘没事！”聂影的声音透着股歇斯底里，眼前这道巷子很窄，只容一辆车行驶，就在看见叶启森的一刹，却突然跑出一个小孩，聂影刹车不及，一下撞在了一边的墙上，董汉骁的枪也放了空，一头撞在铁皮上，登时头晕目眩。

    小孩登时吓得尿了裤子，哇哇叫着跑回了一边大人的怀抱里，董汉骁捂着鼻子暗骂一声，一脚踏上车着，他突然顿住，站直了身，顺着他的眼神，陈勇也愣在原地。

    雨依然下着，慷慨又无情。

    ——面前空荡的街道上，猪王正歪着脑袋躺在那辆千疮百孔的面包车里，眼睛似还睁着，嘴角微勾，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他那标志性的豪迈笑声传来。

    血从他身上那马蜂窝般的弹孔里流下，他的下身都几乎被打烂了，肠子都流了出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大便和铁锈的气味。陈勇饶是见惯了尸体，也很少见过到这种程度的。

    而在他的身后，还歪斜地倒着三四具血淋淋的尸体，其中有个熟脸，是那个一直跟着黑八的青年，几人皆浑身弹孔，死不瞑目。

    风吹雨着一片片地刮过，淋得人透体冰凉。血顺着车缝缓缓淌下来，滴在地上，和着巷口的那堆尸体，将本是黑色的路面染得猩红。

    陈虎收起眼神，深吸一口气，紧绷住脸，随即看了陈勇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巷子里赶了过去。

    陈勇紧闭的眼睛睁开，刚回头，却又站定，转过身，伸手覆在猪王的脸上，轻轻帮他合了眼。

    这世界向来如此残酷。

    人死不能复生。事已至此，饶算是他也没有退路了。

    …

    就在叶启森冲出长巷的一刹，一阵呼啸的车声传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辆白色的路虎给撞倒在地。

    巷子越往里越宽，到这头，已能容三辆车并头行驶。因而，董汉骁面前的视野十分开阔。

    他本想举枪，然而在看见车窗被打开时，却将枪放了下去。

    黑八和聂影很快也赶到，看见董汉骁站在路中，刚想出声提醒，然而在看见面前的情景后，却也都停住了脚步。

    范萧宁，正从副驾驶露出脑袋，看着车前被轮子轧住一条腿的叶启森。

    黑八刚要有所反应，却被董汉骁拦了住，就在这时，范萧宁的脑袋伸了回去，随后车窗关上，一阵引擎轰响，紧接“嘎巴”一声，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登时传来，那辆白色路虎竟生生从叶启森的脚腕碾过，之后扬长而去。

    “嗡嗡、嗡嗡”

    董汉骁刚走几步，裤兜里的山寨机却突然震了起来，他接通，手机进了水，效果不算好，但还是能听出范萧宁的声音：“五辆车朝你去了，小心，他们有枪”

    董汉骁挂断电话，随即拨出了一串号码。

    黑八已经率先一步冲到叶启森身前，也不顾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掏出枪便指向了叶启森的脑袋，却被聂影给一把抢了过去。

    尚未说话，聂影却已咬着牙扣动了扳机，“嘡！嘡！嘡！”几枪接连打在叶启森的身上，打得鲜血飞溅，叶启森的身体不停颤抖。

    她还不算完，直到把*打废了也不停，在路人的惊叫声中，又一把撇掉*，举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呃！呃！”地冲着叶启森的脸猛砸，直把他整颗脑袋都砸得凹陷进去，黑八都撇开眼睛不忍看才停。

    董汉骁挂断电话，随即上前，才看见黑八正按着耳麦，似乎在认真听着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耳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他拉过地上已经有些抽筋的聂影，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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