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酒宴类似,吴玠的三杯酒,仍是把酒宴上的重要人士都介绍了一遍,也包括李天俊。敬酒时李天俊已经发现,吴玠所用的酒杯比众人的酒杯足足大了一倍不止。看来嗜酒真是他的一个坏癖。
不过,三杯过后,吴玠把身边侍女叫来耳语了几句。侍女好似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匆匆离去,不一会又取来一个与众人相同的小酒杯。真是个爽快人,说改变就改变。
吴玠正在看新换的酒杯,突然觉察到李天俊的目光,就抬头冲他笑笑。李天俊点点头,举杯虚向吴玠,然后低头抿了一下。吴玠原本想举杯一饮而尽,见了李天俊的做派,只能苦笑一下,也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酒过三巡,对面的王子乌冬赞到底忍不住了,他先敬了吴玠一杯,然后端着酒杯,带着侍女直奔李天俊而来。李天俊见状,也只好站起身来。
“文大人,文大师,真没想到。前日在街上遇到的竟是活生生的文大师!”众人见他如此行事,本就诧异,厅内安静了许多。此时又听他说出此话,当即忍不住哄笑起来。有人还在其中打“太平拳”:“当然是活生生的文大人,难道还能把他烤熟了,再拿来不成?”
李天俊见他赤诚,也不为怪,当下施礼说道:“当时就想与王子结识,只是王子之前赞誉过多,弄得我反而不好意思当面说破身份了。”
吴玠见状,也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乌冬赞王子跟文大人之前竟然认识?”乌冬赞赶紧把前日夜间在街面上相识的经历说了一遍。
吴玠笑道:“我们这些大兵头们都是不打不相识,你们这些年轻人,却是因为一块香皂相识,到底文雅些!”[两个男人因为香皂相识,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吴玠继续说道:“如此痛快,还不痛饮三杯!?”乌冬赞一笑:“将军,这杯子太小了,不来劲。按照我们吐蕃的习俗,遇到贵人当喝它几大碗。”
“好!来人,换海碗过来!”[靠,刚把你说得不乱喝酒了,你就开始撺掇我喝酒,看来是自己不喝了,想看着别人喝过干瘾啊!]
身旁侍女缓过来碗来,李天俊一看,自己的脑袋恨不得都能放进去,当即吓了一大跳。那乌冬赞乃是实心眼,当即一扬脖,一碗饮了个干净。李天俊看着他,直撮牙花子。没办法,也只好扬脖,慢慢把这碗酒灌下。
乌冬赞眼看就要饮第二碗,李天俊只好出言相劝:“王子,咱们慢点喝,慢点喝,相谈的时间还多着呢。”乌冬赞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一笑,准备放过李天俊了。
不料一旁的吴玠看出了苗头,在双方准备偃旗息鼓之前,故意出言说道:“他一个读书人,哪里经得起这么来。这么喝,文大人只怕不死也要丢半条命了。文大人,我说的可是实情?”
李天俊心中暗骂,嘴上却只好说道:“王子如此心意,我怎能不知好歹?第二碗,咱们喝!”说完竟率先扬脖喝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还好有身边的侍女扶住。那乌冬赞似有不忍,但见状也只好喝下。
“第三”李天俊推开身边的额侍女,准备喝最后一碗。乌冬赞却说道:“前面都是按照我们吐蕃的规矩来的,接下来按宋廷的规矩来,已示两国友好之意,如何?”
“好!”吴玠看着乌冬赞,不住地点头称赞。这种家族出来的世子,有真性情,又通人情,还懂得转圜,确实是个人才。
侍女们取走海碗,又拿来小杯,给他们斟满。李天俊随着乌冬赞一起喝下,突然之间觉得酒宴间这番做派着实滑稽,随即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吴玠见状,知道他真是喝多了,马上命人带他先去休息一会,醒醒酒,再重回宴席。李天俊此时不觉得自己喝多了,只觉得世间无比的空明,自己无比的清醒,不过觉得确实需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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