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跟顺昌府类似,有大户对李天俊在嘉州的做派不满,说他穷兵黩武,祸乱地方,竟是比虚恨蛮还可恶。这些都是胡世将手下书办暗中透漏给孔大车的,胡世将本人只当没看见。
[娘的,最可恨就是这种家伙,刀不架在脖子上,就完全搞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虚恨蛮一旦攻入嘉州城,你们一个个还不都难逃魔手?不过现在刚来,也不宜跟他们闹得太僵,既然胡世将当做没看见,那我也就装傻吧。]李天俊点点头,说自己已经知道,然后让孔大车即刻回程。
送走孔大车,李天俊找来梁端,说了被告之事。梁端也是恨得牙痒痒,当年他在峨眉县,多少次有心重振军备,都被一帮子土财主给否掉了。这帮人平时想尽一切办法偷税漏税,又不担当徭役,有了一点事情就到处找人告状。
李天俊背后有吴玠和胡世将撑腰,倒不怕他们。他和梁端商议了一番,决定对这些大户进行惩戒,具体做法是查账——立刻重新量田和核查人口。也不找本地的胥吏帮忙,直接从白安时的营中调人,防止往年的那种上下营私瞒报的行为。
刚刚丈量了两天,城中的大户们就组队来拜访李天俊,还请出了老通判。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请李天俊手下留情,大家以后还好相见。李天俊知道这种事情积重难返,自己又不打算待太长时间,因此也就含含糊糊地松了口风。
众人见了,非常高兴,都说要过年了,应该给知州大人送个礼物。李天俊索性让老通判代为收下,记在嘉州的府库账上。众人见状俱是一愣,随后有机灵的,开始赞叹李天俊为公无私。
李天俊笑着,让众人把自己恭维了一番,然后才说:“本官为平定虚恨蛮而来,可是又不希望战事连累大家。”众人又是感恩戴德地赞美一番。李天俊摇手止住他们,继续说道:“我已经邀请了附近各寨,包括虚恨部在春节期间来嘉州城欢聚。只是嘉州城府库空虚,物资匮乏,这欢宴所用的酒水让我很是为难。还有这么多人进了城,住在哪?如何维护治安,都是难事啊!”
众人见状,都沉默不肯语。李天俊等了好一会,抬头说道:“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要不咱们还是公事公办,继续丈量土地c核查人口。”
老通判听了,使劲咳嗽了几声,终于有一人站出,说:“大人,小人家中有些酒,只是品质差些,如果大人不嫌弃,我愿捐出十坛。”
“嗯,不错,不错,我不嫌弃。抱歉啊,我刚来此地,人还认不清楚。梁端,你把在座各位的名字都写下来,还有捐的物资也都记下来,回头平叛成功,我去跟胡大人为你们请功。”
众人见了,只得装出一腔热诚的样子,纷纷出钱出物。李天俊一一谢过,竟再也不提那件公事了。老通判在一旁冷眼观瞧,见梁端跟李天俊吃相如此难看,眼中不由地显出鄙色来。
待其他人退去,老通判也准备起身离开,李天俊却叫住他:“老通判留步,这入库的细目,照规矩得你我细细查过,各留备份。”
老通判听了愣住,梁端笑着上来拱手施礼:“老师是不是觉得今日我跟文大人有些过分了?老师不知,文大人跟原来那些知州大不同,要这些物资并不是用来满足私欲的,而是真的用来充实府库的。”
“文大人,此话当真?”老通判有些不相信,他不理梁端,而是问李天俊。
“千真万确。我原本有意通过核查,查明大户们隐藏的田产,然后光明正大地征收税款。只是此地多年来积重难返,我初到此地又面临平叛这种大事,实在不愿节外生枝。我怕整顿过度导致地方民情生变,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让他们出点钱财。老通判难道觉得他们不该出这笔钱吗?”一边说,一边把梁端交给自己的一份细目递给了老通判。
老通判粗粗一扫,一项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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