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俊听了,心中暗笑。薛徽言c苏符等人为代表的集团一点也不像影视剧里演的,都是一副正直的刻板样,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小心思比秦桧等人也是一点不差啊。
李天俊跟薛徽言说了陈寿昌的事情,薛徽言听完笑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给陈大人带来了如此烦恼。这事若想做好,还真不能就这样去看他,需要好好想想。这样吧,过几天等他再好些,让人搀着来见我,登门谢罪。动静越大越好。”
李天俊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原本薛徽言看着李天俊的面子,又想着他受伤比较重,所以想跟李天俊去看看陈寿昌。这对薛徽言来说,没有什么,没准还有利于自己礼贤下士的名声。
但是如果真这样做,陈寿昌就惨了,难免会引起秦党对陈寿昌的猜忌。要知道,薛徽言比陈寿昌资格老,职位比陈寿昌高,更重要是陈寿昌的马撞了薛徽言的轿子,陈寿昌登门谢罪才是正常的行为。只要陈寿昌来过,同时薛徽言表示了谅解,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想明白后,李天俊心中暗赞。怪不得薛徽言职位不高,却能笼络一大批官员,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以前职别低,接触不到关键的事情,薛徽言就像是个宽容的老朋友;现在随着职位提升,开始接触朝廷的权力核心了,薛徽言又变成了一个老道的,狐狸一般的政客。
李天俊跟薛徽言当夜又谈了很久,主要是请他帮忙选些海外商部的人员。商量了许久,薛徽言说道:“武将却是有点不好选。白安时毕竟是伪齐投过来的,当你的亲军统领没问题,但你还得选个能震住场子的老将,不过你也只是个五品,想找到一个能放在你的手下,又能领兵的老将,却有些难。你自己可有人选?”
李天俊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人:“陈最陈季常大人如何?”
“盐将军?他倒是个领兵的好手,现在是左承事郎,虚衔而且正六品的品级也合适,不过他年纪比你大,资格比你老,不怕到时候他与你为难吗?”
陈最,字季常,宋宣和三年,也就是1121年考中的进士。几年前杭州兵变,他只身前往安抚叛卒,晓以大义,立了大功。后因与秦桧不和,被贬到兴任知军。
传说宋金小规模作战时,朝内大臣居然荒谬地起了争执:行军的士兵到底是该配发盐还是配发糖?秦党在军中的人坚持配发糖,而陈最坚持是盐,最后两边索性比了一场。
陈最很有创新精神,行军时风餐露宿的,盐并不好带,陈最就让士卒用盐水煮木炭,然后带着木炭上路。煮饭时就把木炭包好放在锅中,让其中的盐分透析出来。比试的结果自然很明显:缺盐的士卒几天后就浑身无力,无法作战了。此战之后,陈最因而得名“盐将军”。当然这一下他就更加得罪了秦党。
任左承事郎以来,他又提出了不少建议,比如陈最日前刚刚上书,说河南地区常年征战,那的人大多又家属亲戚惨遭金人屠戳,所以有强烈保家卫国的决心,也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朝廷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进行防御,这样人民心中有了安全感,国家也会更安定。
可以说此人资格老,会带兵,在兴有带领水兵作战的经验,踏实能干,能镇得住其他桀骜不驯的年轻将军,又有全局的视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一直苦无机会。如果能招揽到手下,并跟自己形成默契,那海外商部军队的战力肯定能大幅提升啊。
“陈将军不是一直没有机会吗?海外商部就是他实现报国理想的最好机会。我就准备用这个说服他,就他了,无论什么条件,我都要拿下他。”
商量了半夜,李天俊顾忌薛徽言的身体,忙着叫来管家扶他到后面休息,自己则在书房呆了一晚。第二天跟薛徽言告别,想了想,直奔驿站——陈最官小,目前在临安也没有宅院,只能在驿站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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