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规则幽幽地说了一句:“可以理解。朝廷早有明令,不许河南诸州擅自卫戍,以免引起金国的误会。说道这一点,李利用还算不错,他在孟庚大人调离后,肯放手让李兴募兵,也算有胆识,不过未接阵先逃跑,又未免让人瞧不起。孙晖眼光短浅,妒贤嫉能,但好歹在城中挨过了一阵,这一点又比李利用硬气些。”
“狗屁!”一向儒雅的刘锜忍不住大骂一声:“这都用的什么烂人,河南三京路,多少城池,多少军民!金军不过渡河几日,三京留守降的降,逃的逃,一个顶用的都没有。但凡多一个像陈规大人这样,局势何至颓败于此?”
“这些人其实也算有本事,好几个还是朝内公认的治政能臣。只不过他们不善军阵,但朝廷偏偏要他们到战场一线来,也算是他们的无奈吧!”
正说着,又有新报传来,南京应天府路安抚使路允迪被押往汴梁后,七日绝食而亡了。“路大人于德无亏,但是于国事无补啊!来人,把消息传回临安府,让朝中大臣看着办吧。”看得出来,刘锜对路允迪并无多少好感。
整体来说,河南诸州,除了顺昌府,大多已重新被金控制。就算金军的兵马一时未到,那些州县的官员们也都早早投降了。没办法,朝廷至始至终捆缚着地方官员的手脚,不让他们进行必要的卫戍军备。事到临头,难得真的指望这些朝廷命官们豁出性命去面对金军的刀剑吗?
更坏的消息是从淮东传来的,韩世忠来信询问商部是否能尽力抽调水军堵住海州湾一带。从这个请求不能看出,他还没有完全搞定胡纺的部队,说严重一点,韩世忠这是在未雨绸缪,堵胡纺的后路,防止他叛变投敌。
李天俊立刻修书一封,让人想法速速送往商部,要求立刻征调商部海军配合韩世忠,严密监视楚州,防止一船一帆擅自北上投敌。没办法,韩世忠离职后,淮东的水军主力都在淮东总领胡纺手中捏着呢。
唯一一个好消息,秦桧的私党,显谟阁直学士郑亿年被迫了。这是薛徽言给李天俊的信中写的,金国败盟后,时任工部尚书廖刚质问郑亿年:“你曾以自家百口性命担保金国不会败盟,如今金国背约,你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
郑亿年自然不肯真的交出自家百口性命,只好,改任提举亳州道明宫。不过秦桧的地位并未因金国败盟而有所动摇,只怕高宗还想着,此后还要依靠他与金重新议和。
葛王褒攻城失利后,率剩余二万多人远远围住顺昌的西面和北面,一直没有轻动。刘锜也一直派人急着催促还在淮河南岸磨蹭的,名义上仍旧归他统率的一万七八千人速速赶到顺昌来。只是一时之间,并无什么效果。目前,金军仍然维持着对顺昌的合围之势,只是不肯轻易再来攻城。
进入六月,为了鼓舞士气,加快整合步伐,朝廷封韩世忠为太保c封英国公;张俊为少师,封济国公;岳飞为少保,兼领河南北诸路招讨使。也就是说,高宗其实一点也不傻,至少名义上把向北进攻,收取失地的任务都交给岳飞了。
东京副留守刘锜升任沿淮制置使,陈规升任应天府路招抚使。同时严令,要刘锜尽可能寻机班师回朝,万不可轻易向北。不难看出,宋廷对进攻收复北地信心不足,心态上仍要以守为主。刘锜有些丧气,也不过也能理解朝内的想法。好在是“寻机”班师,这里面仍大有回旋的余地。
这一日,斥候终于探明,城东二十里的拐李村,有一大寨。这一次刘锜并未亲往,而是派手下骁将闾充,带着五百精锐,由陈规派出的当地人为向导,准备趁夜色走小道绕到敌军身后进行突袭。
三更时分,东城楼焦急等待的众将终于看到东边火光大起,又过了两个多时辰,浑身是血的闾充前来复命。他率部从北侧夜袭敌军,敌军毫无防备,被他烧毁毡帐c大车无数。这个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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