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必定是不会用“何方人士”这个隐隐含有别样意味的词的。
康卓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细密而纤长的睫毛:“我如今乃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之人。若非萧伯父收留,如今也不知飘零何方,至于什么师承来历,一概没有。”他似是毫不讳言自己的身世,说了这么一番石破天而且明显是惊吓到了面前二人的话后,方才闭了嘴。
“可萧伯父说,你是皇后娘娘的远亲啊!”萧徴荣似是脱口而出,满面讶异。
康卓“哦”了一声,声音漠然:“远亲么?也算是吧。”却毫无解释的意思。
名义上,那位宁平郡主,他得喊她一声母亲,而宁平郡主日常是喊皇后皇嫂的,要真说是皇后远亲,虽然实际上并无半分血脉关系,但也算不得说谎。
只是这关系,他是万万不会认的就是了。
董钰和萧徴荣对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棘手:这位的来历这样古怪,态度又冰冷难近,他们就是想多问几句,也真觉得是热脸却贴人家的冷屁股啊,难得很!
没一会,女孩子们和护卫仆役们就赶到了,一群人聚在了一块儿往宿营地缓行,等终于到了地方,丫鬟婆子们开始急急忙忙搭建野炊的场所,生火搭棚子洗刷炊具等等,董钰却有些不忿的把萧徴荣拉到了一边。
“荣哥儿,你说那位跟萧大娘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瞧着路上他们还能有说有笑的,怎么方才跟我们说话,就如此爱理不理的样子?”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萧徴荣笑着摆了摆手。
他二人同往骊山书院求学,因是同乡,在书院里也一直互相照顾,后来关系渐渐熟稔,董钰的有些小心思,也就不瞒着他了。
他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同窗,对自家堂妹情根深种,这会儿见有“情敌”,焦急也是难免的。
萧徴荣私心里权衡过,暗自觉得董钰堪称良配:董家和萧家交好,董伯伯的官职却低于他大伯,董钰又对堂妹一心一意,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想必两人婚事若是能成,堂妹日后肯定是能过的舒舒服服的。
对他来说,这桩婚事若成,也是一件好事。一则董钰比萧静姝年长,两人要是订了婚事,萧静姝不几年便要出阁,大伯到时候就是不想考虑膝下空虚的事儿,也必须得考虑了,二则董钰和自己是同窗,素来关系不恶,他要能娶了萧静姝,也是加深了自己和大房的关系。
这般利人利己,他又为何不之美呢?
他这般想着,便笑道:“董兄别着急,这康卓不肯多说,但当着小娘子们的面,他总也是个男人,总也会要面子的,咱们一会便试他一试,跟他过过手,看看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他说着凑过去,在董钰耳边密语几句,董钰想了想,点了点头。
萧静姝跟奶糖配合的相当默契。
她自己都觉得,那种一个唿哨一个动作,奶糖就能立刻跟上的反应,简直是堪称行云流水,嗯,主仆之间毫无隔阂间隙啊。
比如此刻,她弓弦一开,箭出如电,远处一只黄羊应声倒下,奶糖从她马侧如风扑出,未及欢快的叼着那只还在微微蠕动的猎物讨赏似的回到了她身边。
萧静姝笑眯眯的俯身拾起了它嘴里叼着的黄羊,挂在了自己的马侧,这会儿粗粗一点,已经有了好多的收获:两只傻头傻脑撞到她面前的狍子,几只兔子,一只黄羊,两只冬日出来觅食的野鸡,杀生过多不祥,她便也不贪,打了个唿哨就示意奶糖跳上她的马鞍坐回到她身后,勒马准备回返。
但当一人一宠回到了宿营地,远远望见那边的情景,萧静姝的脸上却再没有了满载而归的喜悦,而是多了几分阴沉。
她跳下马来,将胯下爱马缰绳交到了一旁仆役的手里,自己负手就缓缓走了过去,只见地上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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