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狭路相逢。
错身只在一刹那间,便在那一瞬,谢童微微挑起了眉梢,他的眼中是近乎于讽刺的嘲笑,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恣意寻衅,冷漠而又嚣张,决然不似乖乖少年。那一刻的神情被宁舟尽收于眼底,几乎是一瞬,胸中就升腾起磅礴的怒气。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凭什么!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在先生身边待了几年就能空降入核心,那是多少追随者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被悉心教导,认真对待,甚至最后还爬上了先生的床。
眼神相jiāo的刹那几乎要迸出火花,实打实的针锋相对,然而错身不过一刹,下一刻,谢童的脚步就迈过了他,直直走向了园中藤椅上,悠悠坐着的人。
宁舟目光凝起些微的怒意,终究是按捺着,朝园子外走去了。
他步子不快不慢,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冷静的背影,一如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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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微不可见的蹙起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宁舟退去的背影有些仓促。
适才宁舟与谢童在路上相遇的时候,他几乎都觉得两人要打起来。
身前晃出一片yīn影,又蓦地散去,有人在他身侧,缓缓的蹲下。
楚歌伸出手,敲了敲谢童的脑袋:“……平日我见你们关系也还好,怎么今日这么调皮,忽然想起去挑衅他。”
谢童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含着鼻音的否认很是有一些委屈:“哪有,宁舟是叔叔的得力助手,我怎么敢惹他。”
楚歌懒懒的说:“调皮鬼。”
他却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了,那眼神就是肆意寻衅的。
谢童眨着眼说:“我就调皮了,叔叔要惩罚我吗?”
下一刻,又像是赌气一样的说:“我就爬叔叔的床了……您享用都享用了,难不成还要把我踹下去。”
楚歌一时间被谢童的用词噎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道:“什么叫享用?”
谢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眼眸是清清朗朗的,却忽而一转,假装很客观的描述:“……睡了?”
又轻轻的咬词,用口型无声的补充,是“把我睡了”。
楚歌当真是哭笑不得,一下子想起他在雨林里,一身的泥土草根,脏的像个小花猫一样,却跪在他的身前不敢抬头。
明明那时候还是很正经害羞的一个好少年,怎么不过些许时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谢童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已然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这么狡黠的眨眼,却一如少年时,总让人想起当初抱着他撒娇不放手的那个孩子。
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额发,楚歌不免有一些恍惚,他心知适才那番话恐怕多半都被谢童听到了,是以才会这么寻衅,又这么急切的确认,因此也没有什么怪罪的念头,只是安抚xìng的拍了拍他的额头。
将他的神色一览无余,连恍惚与怀念都捕捉到眼底,谢童却像是吃痛一般,低下了头去,无人知处,漆黑的眼瞳中,有痛楚一闪而过。
又是那样的眼神,仿佛要透过他,追忆着什么人的眼神。
曾经有多么骄傲这张英挺俊朗的面庞,现在就有多么痛恨。
然而他拥有的,也就只有这张脸了。
他勉强的笑了笑,不用想都知晓,此刻自己的这张脸是有多么难看。
楚歌并不知道他的心绪,温和的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谢童低着头说:“昨晚叔叔不是让我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么?”
楚歌莞尔,道:“……这么听话?”
谢童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努力欢快的说:“是呀,所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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