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厉色地把对方训斥一番——可能在内心里,他觉得自己高过别人,已经不止一筹了。
生意人不好好做生意,整天想的就是歪门邪道哪能不吃亏呢?就在史初生跟着领导到省城里“考察”的当儿,王佘兰独自一人在店里顾不过来。在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又加上突然停电,她一个疏忽,冷库里的冰鸡全都发臭了。这下可折了本钱了做不成生意了,而且夫妻两人都有过错,谁也怨不了谁。
在这两年里,史初生整天都跟在领导身后混,事儿做得不多,吃得却有点多,明显的营养过剩。目前除了身材不高外,所有的生理指标全都偏高。整个人胖得连夏天走路都会磨破大腿,爬上自己二楼的家,也要坐下来喘息半天,至于那些需要些体力的活儿,他更是干不了了。夫妻俩只能坐在家里相对叹息。
北方有句老话叫“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麻雀”,还真道出了史初生目前的境况。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百无聊赖的史初生,也到附近的棋牌室打小牌,既能消磨时间,又想这儿碰碰运气。
“生赌死嫖吃绝种”,讲的就是在三毒当中,赌博或许还可能让人有些机会。史初生在这种地方混日子,手气居然相当顺。虽然赚不了大钱,倒也让他时常有些进益,勉强能够支付得了家庭的开销。
史初生平时就满嘴海阔天空,没遇到大事还要想着法子编造些故事出来吹几天。这段时间下来也实在是难为他了,烧鸡发臭后,不但没了开店的本钱,还失去了吹牛的资本。那些经常听他吹牛的邻居见到时,都会故意问道:“鸡总,近来又跟哪些领导在一起呢?”
见到史初生不说话了,就有人接口说道:“领导们都是日理万机,哪儿还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照顾这只臭烧鸡。”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史初生现在只是只倒霉的落汤鸡,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的吹牛资本,怪中怪自己当年高调了些,以致于现在反过来被人家抓住话柄进行挖苦。他也不回嘴,只是厚着脸皮任由他们奚落了。
沉默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后,如今算是有些长脸的资本了。在外面说不上话,家里便成了最佳的表演场所,史初生在妻子面前,把自己的吹得神乎其神,吹得王佘兰都要相信他的打牌神技了。他这一吹其实也并没给自己长多少面子,倒是把王佘兰吹到赌博的道儿上来了。
王佘兰做生意不够精明,但性格外向能结交朋友,亲和力也相当不错。夫妻俩以前开的烧鸡店生意很红火,就因为她能带来很多人气的缘故。家里的那次变故,似乎让她看透了很多东西,老公的信口开河,又让她从赌场上看到了发财的希望。跟着史初生到牌桌上打过几次小牌后,王佘兰凭着自己豪爽的性格,很快就在棋牌室里结识了好几位牌友。牌友们闲谈的时候,总喜欢侃起自己的赌场见闻。
大凡人们总是抱着“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的心理,来看待别人的辉煌史。王佘兰听到的都是赌场上赢家的经历,心里很是向往。便抱着长见识c碰运气的态度,带着百儿八十块钱就跟着牌友赶场子去了。
赌棍们都说赌博场上有赌鬼。它总能让新手有好运气,在开赌的时候赢到钱看到希望。要不然怎么能将进了赌场的人都套住,并让他们都沾上了赌瘾呢?
王佘兰开始赶场的时候手气确实不错,头次出手就给她赢了笔小钱,也让她很快就沉迷于赌场。见过了大场面,开阔了眼界,手头上的本钱虽然不多,但再去打小牌却是提不起兴致了,她现在就是喜欢到处去赶场。
可是,好运气不可能总光顾一个人吧!她下的赌注越来越大,赢的几率又不像以前那么高,终于把自己全部赌金都输了出去。
染上赌瘾的人不可能理智地从场上退下来,因为充满希望的赌局正在桌子上进行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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