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钢琴家好像并没在听，又那么随意起身，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朝里间走去。大家都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估摸着大概坏了，我大概说出些庸俗日常的生活是她不爱听的。尽管我说的都是些平常话。你要知道他们这类总归是心思复杂，跟我们视野不一样。经纪人跟了过去，两人背对我，突然经纪人回头，冲我比k的势。我一看，这大概是成了吧，就这么接了个活。"

    李惠礼站起身，再次看了看挂钟，又想说点什么，好像又说不出什么。他掀开后台的红色绒布帘，看见舞台间站一个女人，她似乎情绪紧张。

    李惠礼说道：“师傅，那边有人。”

    调音师探身看过去：“喏，是她的经纪人，p一a一n潘。”

    经纪人正在虔诚地小声祈祷：“我诚心地向天上的各位神佛祈祷，如果能在醒来前，昏死过去，那么我就不用为这场心惊胆战的演出负责，也不会找到我们。希望在这一切结束后，我能安然躺在回埃及的飞上。请快一点，再一快一点顺利结束吧！“

    从舞台另一侧后台传来一阵“叩叩叩——”的高跟鞋声，每一步都有力地踩在地板上又不会笨重，失控。听到的人大概想着这一定是个跳舞的姑娘。柯微里伸着双朝向经纪人。她穿着白色的府绸衬衫，袖子外侧翻着波浪般的木耳边。几近泛白的蓝色牛仔裤，脚下蹬着金色高跟鞋，鞋头那团粉白色的绒球随着她身体的动态而丝丝摇摆。微里的出场与李惠礼博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显得明快，流动。

    微里一把环住经纪人，彼时的神态，语气仿佛随后要登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潘。

    微里说道：“不要说这种话。我的亲爱的，可爱的潘。没有什么大不了，观众不会关心演出的好坏，他们只是对我好奇，这点好奇能让我们来这儿挣钱挣名，不是挺好吗？"

    经纪人一把甩开她的：“钱？！这点钱可比你在国外的酬劳少多了。分分钟会找到你，你都不怕？都不担心吗？”

    微里：“学校曾有过我们短暂美妙的青春期。既然答应邀请，就安心的来吧。说你脑瓜子天真，跟学生时期一样没变。你以为在我们入境那一刻就没有吗？镜头没有采集信息吗？”

    经纪人：“既然你都知道，你回来干嘛？！很刺激吗？理解无能，十年过去，还放不下？”

    微里愣了半秒，没有回答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她扫了一下舞台，瞥见站在一侧的李惠礼，知道方才的对话算是被对方都听了去，她也无慌张，只是从嘴里吐出一点话。

    微里：“拜托你，我可是洗过影子的人，什么过去，什么负担，通通没有。我眼里只有名和利，找未必是坏事，还能为我们在国内做免费宣传。”

    经纪人：“但愿吧。”

    潘揽着微里的腰，两人向着一侧舞台走下去。李惠礼好奇地看着微里的背影，柔柔的，有些拖泥带水，跟之前她走上舞台的样子有些细微的变化。

    李惠礼：“看起来似乎发生了一点秘密的事情。”

    调音师盖上琴盖，开始往包里收拾工具。

    调音师：“你当没听见，女人经常会发疯，胡言乱语。我的做法是按一个关键——屏蔽。何况她们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集，人与人之间冷淡冷漠是必要的，你说是吧？”

    李惠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勉强挤出个笑容，他只是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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