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桀骜不驯,牵动了她所有心弦的无行浪子,注定要镌刻在她单纯而多桀的生命里,无法磨灭。然而她对身外一切本就瞧得极淡,只求顺其自然,纵然伤心一阵,不久便能宁定。
她对西门远的恨,反而不似那般强烈——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她虽然注定与他今生无缘,然而失身于他却也绝非想象中那般难以接受,更与幼时江尘飞留给她的阴影不可相提并论——毕竟对这个冷酷的少宫主她只是感到害怕而不是讨厌。
她的这种贞洁观念实与当下大多数女子不同,这恐怕要得益于云中飞这些年耳提面命,不停的灌输。云中飞在武林中是个神话,然而这一代奇人,最让人印象深刻且敬而远之的,却不仅仅是他天下无敌的功夫和学究天人的博学多才,他对道德礼教的轻蔑和一言一行的离经叛道才是最让人不敢亲近的。庄韵情在他身边多年,耳濡目染,想不改变都难;反而若是她心性观念仍是循规蹈矩那才是奇怪。
庄韵情在这里抛开一切的伤心事,渐渐地仿佛又找到了往日的宁静心境,除了抚琴弄箫外再无一丝杂念,倒仿佛是又回到了在天山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竹轩虽小,如今却似天堂一般。四婢照看轩中一切的生活,对她的饮食起居亦是十分尽心,服侍的妥妥贴贴。庄韵情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别人如此细心的服待,纵是师傅的宠溺有加也只能做到让她任事随心所欲,不可能事事照顾的如此周到。
而庄韵情对这位潇湘夫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在轩中日夜相伴,她不得不承认潇湘夫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流露出极高的修养和气度非凡的大家风范。她的谈吐举止,思想见解都明显表明她绝非一般的江湖儿女。在她身上有种让人安静的力量,即使只是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听她抚琴,也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享受。
偶尔庄韵情也会奇怪,猜不透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奇女子究竟是何来历与出身?怎么也会流落江湖?她几次欲问又忍住,心想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无奈,潇湘夫人虽对自己青眼有加,并不代表自己便有权去发掘她的秘密。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能收留自己,不管她是谁,今生今世自己总要敬重她,感激她,即便她本来十恶不赦也与自己毫不相干。
时光荏苒,转眼庄韵情已在翠竹轩中盘桓了一月有余。这些天他摒除杂念,灭绝尘缘,似乎浑然忘记了外面纷扰的世界,如果可以她愿意这种日子一直继续。其间潇湘夫人也只在深夜出去过两次,其余时间也都在翠竹轩中指点她练琴,孜孜不倦。
琴声叮咚,庄韵情独坐窗下,进行着每日必修的晨课。
潇湘夫人隔着竹帘对庄韵情凝神良久,心潮久久难平。这些年来她习惯了独对孤独,一腔心事都付于瑶琴,为何这些日子总是心意难平、情不自禁?她承认,对面前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女自己总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其中,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这少女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她早已有些木然的心——她是如此美丽,如此清纯,如果自己的女儿还在也该和她一般大了罢?
梅婢和竹婢悄然走来,立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竹婢忍不住叹道:“才两个月不到,想不到情姑娘的琴已经弹得颇具神韵。可是我弹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一点长进呢?”
“你呀!”潇湘夫人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脑子里没有这根弦儿,弹得再久也是无用。还是踏踏实实练你的竹叶镖罢!”
竹婢不服气道:“我练竹叶镖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我就不明白,情姑娘轻功练的好,功夫想必也不错,怎么她就又能弹琴又能吹箫的,换了我就不行呢?”
梅婢笑道:“就你这急性子,能把琴弹好才是奇怪!菊儿也不行。换了兰妹还差不多。”
竹婢也忍不住笑道:“那倒也是,我跟菊儿都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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