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好,默默道:“玉幺儿,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我愿意做你平静的港湾,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在这里等你停靠。”
默立片刻,回身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心中无比宁定。
庄韵情昨晚一夜没有休息,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她开始时虽然是装睡,可是不一会便真得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磨牙声惊醒,她一惊坐起。
只见长风以一个如意坐的姿式盘坐在床头,双肩自然下垂,双手结印自然置于脐下,正是道门中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打座姿式。可是此时他本应平静安详的脸上却是一片血红,嘴唇青紫,上下牙床不住互碰,她刚刚听到的磨牙声便是他牙齿互撞发出的声音——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她不由大吃一惊。
来不及想他为何会如此,急忙起身却不敢惊动他,伸掌抵住他后背,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吐出……
长风此时体内的气息极乱,幸好他所习乃是道家正宗功法,中正和平,平日修行他又从不冒进,所以虽乱却还没有完全失控。庄韵情所习虽与他不同,不过天山的独门心法亦脱胎于道门,亦算是同源,这时缓缓将内力输出所幸并未遭到排斥。可是她以前从未遇过这种情况,只能小心的按照师傅所传之法将他紊乱的气息一一耐心引导,归入正途——
幸好长风入魔时间不算太长,她发现及时,经过一番艰苦交战,他体内乱走的气息在她协助下总算各归各路,可是两人这时均已大汗淋漓。庄韵情收回贴在他后背的手,转到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已转为苍白的脸颊,捧住他的手掌,不由一阵后怕。
长风缓缓睁开眼睛,疲惫地一笑:“看来今日放那人离开是个错误的选择——”
原来长风自回武当后便心神不定,既而引发心魔,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知道有人想要她的命,而自己却不能在一旁守护,所以屡屡被心魔入侵。这种情况从他下山、离开武当后便渐渐有所好转,直到昨日见到她,一颗心才算完全放了下来。后来尽管被她放了鸽子,可是昨夜仍然是他几个月来休息的最好的一个晚上,却不想今日一早便见到了想要她命的那个人!
因为君暮雪的关系,他选择了暂时放弃复仇,但他终究不能忘记当日遭遇伏击那漫天飞舞的如雨暗器——那全都是要取她性命的索命无常!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会不会再次将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心中并无十足把握。这个念头虽只在他脑中一闪,却让他自己再次堕入无情的心魔幻境……
看着她忧虑的神色,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勉强一笑:“因为我的心软,却可能再次让你陷入危险,我很抱歉玉幺儿……”
庄韵情一怔:“你差点便走火入魔,难道只为担心再次陷我于危险?”慢慢将脸埋入他手中,声音微颤:“长风,你好傻……”
长风抬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秀发,如在述说一件家常般平静说道:“在武当每次想到你将会面临的危险,我便心神不定,他既然对你有威胁我便不该放他离开,——玉幺儿,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保证。”
他的叙说极是平静,但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却依然令她震动莫名——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笑容温和,干净的不似俗世中人的长风说出来的话么?她心中惊讶难言,正想抬头看看他的眼睛深处,——等等!这是什么?
她此时脸颊贴着他的掌心,眼睛余光忽然发现在他蓝色道袍之上竟然出现了几丝血痕,虽然极淡,却是由内向外晕染,颜色鲜红。因为他此时是盘膝而坐,那么只能说明他道袍覆盖下的大腿上某处受了伤,此时正在往外渗血——
她震惊抬头:“长风!你受伤了?伤的怎样?给我看看!”
长风眉梢一动,长袖一展便将腿上淡淡的血迹盖住,轻松一笑:“没事,——别紧张玉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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