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痛苦:“她想是感激那书生未曾在她最落魄无助之际落井下石,反对他产生了感情,而我原本便是一介粗人,与她处处缺乏共识,那夜,我带我儿去打铁场观看夜间炼石,却撞见我妻同那男人在场中幽会,他二人对我说打算分手,我不信,抱着我儿撵赶那名男子,却被我妻推入钢水之中。。。”
“是你揪着那书生要将他抛入钢水,你妻情急之下误推了你一把,你和你儿才会入水身亡,是否属实?”听男魂说到此处,罗玄沉声打断他,将女子的转生册放去聂小凤桌头。
男魂一听,顿时低头不语。
“你之前待你妻甚为轻薄不屑,致使你妻移情旁人,那晚,她见你要伤她最爱之人,这才错手将你推入钢水,此间种种,皆属孽缘。如今你要找她索命并非不可,但你须知,万事皆因果,今日你们父子的结局,你自己也需负上责任。”
罗玄说话间,隔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净白书生提着果篮步入其中,一见倒卧在桌上的女子,顿时慌了手脚,果篮扑通一声掉地,瓜果四下滚去,那书生扑上前来连连唤女子姓名,掐她人中。
男魂一见书生出现,双拳顿时紧握成锤,头上冒出三尺高涨的青黑阴火,恶狠狠地瞪向对面房中,小鬼抬头紧紧抱着他大腿,那目光似在安抚。
罗玄暗自一叹,低头向男魂道:“放手罢!她并非有意杀你,你也非十足良夫,你当初将她贩去妓院,便已断了你们夫妻的情份。世间事便是如此,一个错误或要千百个机遇也未必能挽回,就当你与她一世缘尽,放她安好去吧,也放了你自己。”
聂小凤应声看去罗玄,若非他察严观毫,自己第一遍看时也未曾留意到转生册中的这许多细节,险些真将那女子当场毙了。
男魂回头看向被书生救醒的女子,那女子因转生册被抽离体外,一径昏昏噩噩,说不出话来,书生忙熟门熟路地拍她后背,掐她人中,连声呼唤,急得已近泪下,想是近日来已连续如此。
室中的男魂默默看去女子良久,返身向罗玄和聂小凤重重地磕下了三个响头,那小鬼便也随他效仿,聂小凤只见桌上的转生册自动飞起,“咻”一声投回了隔房女子的肉体。
册身一入,女子乍然苏醒过来,她从喉间喘出好一口大气,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许久,那书生亦喜极而泣。
男魄领着小鬼起身,回头再看了一眼,父子二人便化作两抹青黒魄光,双双钻入聂小凤的生冥宝剑中。
罗、聂二人彼此相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当夜,雨势哗啦啦地下了起来,秋雨越下越大,夹杂着电闪雷鸣。聂小凤在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罗玄在她床前打了个地铺,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聂小凤掀开棉被,脑袋探出床帐小声问:“军,军,你睡着了吗?”
房中一片寂静,聂小凤将胳膊交错垫着自己的下巴,趴在床头又道:“你。。。死的时候,有没有怕过?”
无人应答,她叹了口气,开始自说自话:“其实那时候我很怕的,七巧梭弄得我的头现在还会痛,以前在冥疆的时候,像这样的雨天。。。就会痛个不休,想不到如今做回了人,这头痛竟也带了过来。”
“人在还是人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肉体陨灭以后还有那么大的世界,还有那么长的生命,直到进入冥疆的那一刻,我才真懂了小时候看过的一句话,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聂小凤歪着脑袋,无聊地拨弄着从床檐上垂下的蚊帐勾。
“你说,未来会怎样?他们都说。。。。罗玄已经逃出了冥疆下原,要是他知道是我把他和我爹一起封在下原一千年,你说他这么坏的脾气,会不会气得来找我报仇?曌君说过他是孽佛,孽佛到底是什么?他这样的人,又怎会成了佛呢?”
“唉,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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