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妄魔驾起紫云低空一转,紧贴而去,猎世殇看也不看,拔腿追向二人,余罂花低头瞅瞅昏迷的罗玄,恼恨地冲他淬去一口,想想还是取聂小凤性命更重要,遂拔足飞远。
暴雨滂沱,打湿了一树樱花,花骨朵扑簌簌地往下砸落,将罗玄覆盖了起来,罗玄在满地花尸中骤然睁眼,“喝”地呼出一口大气,四下一看,聂小凤的神力化相已无影无踪,湿地上尽是余罂花的妖剑划痕,他顿时明白宙释等人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
远方的山峦间亮起一闪一闪的金光,掌劈与武器碰撞声连环传来,定是宙释等人已找回聂小凤藏身的山洞,眼下正与守洞的羲皇甲对峙。若单是宙释和猎世殇等人还好,可如今新添了魔界鼎尊——妄魔,便不知羲皇甲还能撑得多久了。
罗玄嘴角洇满血渍,如坐针毡,他一手捂胸,一手撑树,挣扎欲起,还没站直便又扑通倒地,眼下他身骨全毁,心脉损尽,体力暴失,如何也赶不去聂小凤身边了。
他气喘吁吁地盘腿坐回树下,掌心抬起,将埋藏在丹田深处的异元神髓缓缓调了出来,灿烂的异元神髓从他右掌间一跃而出,在暴风雨中打了个转儿,咻地一声,穿破黑夜向远方山头疾疾驰去。
聂小凤披头散发,独自坐在昏暗的山洞中,洞壁上不断向下漏水,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她身前的篝火堆上,火苗越来越暗,洞里越来越黑。
余罂花在洞外大声叫骂,宙释、猎世殇、妄魔三人的界力在洞口的羲皇甲上争先恐后地击打,聂小凤打了个冷战,蜷起身子,紧紧抱住双腿。
“混账东西!元瞾法器羲皇甲,当真名不虚传!”宙释暂歇掌风,累得气喘如牛,妄魔冷笑道:“释王,今日若你我合力破得此界,这羲皇甲却是归谁?”
宙释双目一瞪,忽见远方破空飞来一物直冲洞口而去,神王定睛一看,大叫不好:“神髓!快拦住它!千万不能让它入洞!”
四人反应敏捷,同时跃起,三界法力结成一张庞大光网,将异元神髓围困其中,神髓左右麾突,八方周旋,双方正僵持不下,忽见洞口的羲皇甲上轰然伸来一只巨大的金绒猿臂,一把将神髓捞进了洞去。
四人目瞪口呆,眼看异元神髓消失在黑压压的山洞中,羲皇甲通体涨亮,澎湃生威,丝毫不殆。
朦胧之间,眼前仿佛漾起一片柔和的光亮,聂小凤睁开眼睛,只见金发白袍的魄军忽然重现于洞中,他从容走来,点亮即将熄灭的篝火,回到她面前,半身跪下。
聂小凤仰头看他,干涸的双唇剧烈颤抖着,不知此间是真是梦。
魄军一掌伸来,温柔拂过她遍布褶皱的脸颊,托起下颌,轻道:“闭眼。”
聂小凤应声阖目,两行泪水潸然滚落,若这是一场临终梦,她只愿他真得彻底。
唇间传来熟悉的温暖,脉脉流真,丝丝缕缕,沿喉而下,无限生机顿时在四肢五骸间挥洒开去,聂小凤吃惊地睁眼一看,只见魄军口中抵来一颗珠圆玉润的光髓,二人脸颊旁飘满了金光闪闪的胤神真气。
她大叫一声推开魄军,神髓已咕噜一声,滚入腹中。
樱花树下,暴雨滂沱,罗玄掌间的神光尽数暗去,他将身一歪,缓缓倒入满地湿泥,一朵饱满的樱花从他唇间掉落下来。
“军。。。。”
聂小凤颤巍巍地向面前的魄军伸出手去,魄军脸上无悲无喜,只静静看她,忽地身子一斜,沉沉倾倒在地,化作千万朵樱花哗然散去。
聂小凤的手悬在空中不停抖涩,整片山体内骤然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哀啸,洞外四人惊慌回头,只见整座青山轩然大破,聂小凤从山体间一跃而出,高旋在苍,一头神女乌发铺天盖地,洋洋披落。
金色的羲皇甲紧随而至,两扇紫金色的凤凰羽翼笔直地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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