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罗玄一念至此,万念俱灰,索性翻身落入水中,向湖心深处沉沉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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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蚕姬心口咯噔一跳,从梦中惊醒。
夜幕已深,白国三军都在山城脚下扎营休息。自从三年前她与白国统帅阮思辰达成君主协议,开始收复东土三十六州的大业以来,她就一直跟着阮思辰和他的军队在各国的各大城池间辗转来去。
这三年间的岁月,大抵是她打从娘胎出生到现在所过的最敞快惬意的三年了,这三年之间,不仅广擎天未曾再来找她的麻烦,就连穆银川也一直未曾现身。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篓儿、开心与殷翔一夜之间的不辞而别。
篓儿和开心身为仙子,说走就走并不奇异,可白国三军总将殷翔却突然放弃养父阮思程的统国大业,跟随两名仙子修习仙道去了,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陪她收复这些年来白国流失的疆土。
就在她以为将要和他发生些什么的时候,殷翔却不辞而别,就连阮思辰的四海精锐师也查不到他的下落。
芮蚕姬叹了口气,掀开玉里软绵绵的尾巴,从它肚皮上起身下床,来到灯火萧窕的军营帐篷外。她挑了一处篝火余烬坐下,远眺着由远而近、密密麻麻的白国军营帐篷,抱着胳膊陷入沉思。
身后的营帐里很快传来絮絮梭梭、布帘摩擦的声响,她回头一看,果然是玉里的巨大脑袋从军帐幕帘里探了出来。
雪狼狐在她身旁收足坐好,一条大狐尾习惯地将她环绕起来,它瞅瞅天幕上明亮的弦月,再瞅瞅身边的她,神情有些纳闷。
芮蚕姬将脑袋靠进厚厚的狐鬃内,轻声道:“玉里,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感应到我当年立下的亡神血咒,已经完全消除了。”
玉里吃惊地看着她,瞪着一双狐目静候下文,芮蚕姬把脸埋在高高的白狐毛里,闷声道:
“当年我虽恨穆银川对我恩将仇报,可其实我最恨的,还是自己不争气,竟会爱上这等寡绝无情的男子,真是自作自贱!所以我用天蚕丝为器,诅咒爱情,诅咒那些痴情的女人,我本以为我当年的恨是世间任何力量都无法逾越的,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有一个男人对他妻子的爱,竟然驱散了我的恨,就是这个人,化解了我施加于人界多年的亡神血咒。”
芮蚕姬说到此处,幽幽抬头看向雪狼狐,整个人忽然微微激动起来:
“玉里,我自由了!我终于知道,原来世上真有这般的男子,真有这样的爱!我又可以相信,我又可以爱了。。。。”
她抱住仙兽,泪水一滴滴落在玉里的肚皮上,转眼之间竟哭成了个泪人儿。穆银川抬掌抚摸着徒弟的乌黑秀发,温暖的狐爪很快让少女再度陷入了梦乡。
她不会知道,三年前他已暗中尾随两位仙子和殷翔利用翡翠天梯拜访了广擎天,并在神皇辛天权面前许下了一个歃血仙诺——只要广擎天不再过问他与芮蚕姬之事,他便在宙劫来袭之际死守九界,与空亡决战到底。此后篓儿、开心和殷翔便被送去了南海世音地静修,终生不得出。
她更不会知道,他已向神皇要回了她的情魄,所以今日她才能感应到亡神血咒的破解,感受到全新的生命与七情六欲。
辛天权不愧是九界神皇,其人谋略极其深远。当初他取走芮蚕姬的情魄是看中她的亡神潜质,好让她心无旁骛的为广擎天办事,可如今,寰宇无匹的乾坤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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