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地向血典祭场的最深处沉沉坠落。
她紧紧抱住乾祐,心里想着这回死定了,触底后就算不摔死也得被盘踞在洞窟底部的血舌妖们吃光啃尽,最惨的是摔个半死还得被舌胎们吃光啃尽。却不料身子悬空一漾、一轻,被什么巨大而柔软的物事凭空接住了。
聂小凤吃惊地站起身来向脚下看去,正对上两只向上翻来的铜铃大眼,托住她和乾祐的正是这巨物的脑袋。
“这么大个头的血妖都养得!看来该隐真不简单。”
聂小凤盯着大怪物那双红得喷血的眼珠,自言自语道。
“这位神祗姑娘,您满月了吧?怎地连血妖和神魔同体兽都分辨不出?”
顾铭君咕哝道,振聋发聩的饕餮嗓音在隧道般深长的血窟上下震荡开去,直震得两旁山岩簌簌滚落,洞壁上掉下无数头尖叫的血舌胎。
“你是。。。饕餮!你是铭君!原来你的真身是这样的呀!”
聂小凤惊喜地蹲下身子,拍了拍巨兽的脑袋,饕餮摇摇头,聂小凤和乾祐顿时在他的两只巨大麒角间一阵滚来滚去。
“你别乱动!我问你,华儿呢?”聂小凤扒住一只饕餮角问道。
“她又跑了。”
顾铭君答得垂头丧气,聂小凤还没反应过来这句“又跑了”是几个意思,那厢饕餮老祖已喋喋不休地再次嗡嗡说开了:
“本来我都拦下她了,她看起来好好的,我以为她认了我,谁料刚把她放回背上,她竟顺着我的尾巴一路滑溜下去,钻进我身后的一个山洞里跑了!这破地方又太窄,害得我转身不及。。。。”
聂小凤张嘴愣了半响,四下探望一番不见“魄军”的身影,又问:
“那我夫君呢?他没跟你们一起?”
“魄军和那个剿血伯爵去找该隐了,据说只要在血月消失前杀了血祖,你和华儿就会复原。。。”
见聂小凤放下乾祐转身就走,顾铭君忙冲脑袋上叫道:
“喂!华儿如今还在四下乱跑,你快帮我进那个洞里找她,我身型太大,随便一动就会引致崩塌,那样会伤着华儿的!”
“你既然不受血窟限制,就不能变回男神之身自己去找她么?”聂小凤反问道。
顾铭君沮丧地摇摇头:“不能,由神变魔需要的是魔量,这在血祖窟中不受约束,可由魔形变回神身,需要的则是神力,我在此无法施展。”
聂小凤点点头,转身看见饕餮正用尾巴指着的山壁上一枚宽敞的附洞,那附洞足有两人多宽,也不知是华歌太胖了,还是她逃跑时太紧张,以致一颗小小的乳牙都被挤掉在了洞边。
她跳上平伸在空中、状如长桥的饕餮巨尾,一路走上洞口,捡起华歌的乳牙道:
“我去找她,铭君,我把乾祐留在你这儿,也拜托你去找找我的夫君,你要告诉他,杀了该隐后千万不要独自离开血窟洞,现在上面有很多埋伏,翱琳神王宙释和天魔们都来了!”
饕餮的两只铜铃巨目初是吃惊地一瞪,随即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顾铭君抡起巨大的爪牙开始翻拨对面的山墙,很快就将他先前为“魄军”和德古拉开辟的那条山缝刨成了一个大洞,一躬身硬挤了进去,整座血祖窟上下顿时一阵接一阵地颤抖起来。
地洞中黑暗无底,前途无亮,聂小凤一边奔跑一边拔下藏在自己高挺发髻中的七巧梭以照路,满头秀发洋洋散下,她一口咬住七巧梭,两手将长发在脑后随便绾了个髻,脚下须臾不停,冲出一个岔道口时,猛地发现正前方的狭窄甬道中,立着一个满头金发的人影。
“军!”聂小凤心头一喜,刚要上前,来人听见她呼喊,猛地转过身来,黑洞洞的胸膛内五脏六腑空空如也,一排排花白的肋骨也纷纷裂开,每一根都咯吱咯吱地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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