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时,母亲忽然想起前几天回大城子娘家时,听说大城子在抓劳工为ri běn鬼子挖煤,家家户户都惶恐不安,莫不是我们这也要抓劳工吧。想到这就对父亲说:“我看这次准是要劳工,你上午顶撞了张玉,他准是报复你,这次要是真抓劳工,他非让你去不可。”父亲听了也觉得很有可能,但张玉有钱有势,又有上头给他撑腰,让去挖煤也没什么办法呀。母亲说:“你别着急,前几天我回娘家,听我老叔说我有个远房哥哥在八肯中村公所当一个什么副所长,如果真让你去当劳工,你可找他,让他帮忙,看是否能行。”父亲听了觉得只能这样,就又送了一车粪,天已黑了,就卸车回家。
父亲和母亲吃完晚饭,还是商议白天的事,怎么商量也觉得如果要钱,要粮还好办些,虽然家境困难,取点借点还能张罗,如果真的是抓劳工可怎么办,母亲又对父亲说:“要不你就先躲一躲吧,你不在家,他抓谁呀。”父亲说:“我跑啦到行啦,那你们呢?还有兄弟李景祥呢?我不在家他们不让老兄弟顶替呀。”母亲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母亲说:“那也只能去找我那个哥哥了。”父亲说:“他也不认识我呀?他能相信我是他妹夫吗?”母亲说:“你一提我的名字和六哥的名字(母亲的六哥和母亲是亲兄妹)他不能不认。”父亲说:“也只能如此了。”这一个夜晚,父亲和母亲也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刚刚起来,就听大门外有人高喊:“李景文在家吗?”父亲一听是张玉在喊,就迎出门问道:“干啥呀?”“你摊上劳工啦,今天上午到八肯中村公所报道,你马上准备准备,一会我和你一起去八肯中。”父亲又问:“都谁去当劳工啊?”“就你自己。”张玉答道。“怎么就一个劳工就让我摊上了呢?”父亲又问。张玉说:“我也不知道,你到八肯中村公所就知道了,不必多问,问也没用。”说完就扭头走了。
父亲回到屋内,母亲问怎么回事,父亲说:“真不出我们所料,正是抓我劳工,今天上午就到八肯中村公所报到。”母亲说:“要不你还是躲一躲吧。”父亲说:“躲不得,现在这个社会你能躲到哪去呀,另外他已经知道我在家,躲出去,张玉不得到村公所告我呀,到那时,他们还不得来抄家呀,还得把景祥抓去顶替,那时就更不好办了。我还是去吧,到那我找一找你哥哥,看一看能不能想个其他办法不去。”母亲也觉得再没有其它好办法了。
母亲做熟饭,端上来让父亲吃,这饭哪能咽得下呀,这是生死攸关啊!母亲看着父亲不觉流下眼泪来说:“你真被抓去可怎么办啊。”父亲见母亲伤心落泪,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但尽量忍了忍没有掉下来,便安慰母亲说:“你不必伤心,我总有办法,不会去的,就是去了我也想办法跑回来。”但话是这么说,心中也不是滋味。正在这时,张玉又在高声喊道:“李景文,走啊?”父亲见张玉前来催促,只得安慰母亲几句话,和张玉一起向八肯中走去。
父亲跟随甲长张玉来到八肯中村公所,父亲来的是第一个。看见村公所大门还关着,门两边有人站岗,站岗的都认识张玉,也知道是张玉领着父亲是来交劳工的,就有一人回身把大门打开,把张玉和父亲让进院里,又把大门关好。父亲就跟随张玉走进上房。上回书中交代这上房是四间,东头那间是王所长卧室,外面是所长的办公室,里面放着一个办公桌,桌后面放着一把椅子,靠西墙放着两把椅子,看来是招待客人用的。张玉在屋门外,向屋内喊道:“王所长,我把人带来了。”王所长刚吃完早饭,正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忽听张玉说把人带来了,便随口答道:“先到会议室等着吧!”会议室就是上房靠西头的两间房,屋内放着几个桌子,桌子前面摆着几行木板凳。张玉让父亲在会议室凳子上坐下,关门出去,走到王所长跟前,笑嘻嘻地说:“王所长,我没误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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