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再想什么，肖卓然侧头看向子牟，淡淡道：“你刚才也说了，那边正在查老坑翠玉的事，如果她真跟那边有关，根本用不着查这些。”

    那边？哪边？跟谁有关？

    上个疑问还没弄明白，脑子里再次画了个更大的问号，怎么又扯到老坑翠玉上了，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或许这只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对白渺的身份起疑。”子牟沉吟片刻，悠悠回答道。

    我的……身份？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就算再不伶俐也明白了，因为在KTV误打误撞替肖卓然解了围，第二天又刚好在饭局上偶遇他，他们一直都心存怀疑，甚至认为我是他们对手派过来的奸细，赌玉的事也不是肖卓然临时起意才带我去的，而是他们一早设计好，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泄露消息……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我的世界观颠覆到天旋地转，另一边，他们的谈话仍在继续，肖卓然肯定地摇摇头，“不会，我试探过很多次，她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如果是在演戏，不可能骗过我的眼睛。”

    试探？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跟要炸裂了一样，原来……肖卓然对我的用心都是假的，他之所以关注我，之所以对我很特别，都是因为他觉得我是怀着某种目的故意接近他……

    心一下子支离破碎，亏我还觉得他会慢慢爱上我，还想着只要努力让自己变优秀就还能有机会跟他在一起，难怪肖卓然总说我笨，我真的是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

    残酷的现实并没有因此结束，子牟的声音比刚才严肃了很多，带着一丝疑惑，试探道：“卓然，你一直替那丫头说话，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肖卓然淡淡笑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但你不觉得她大存在可以帮我们省很多麻烦么？”

    子牟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有些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

    肖卓然点点头，“是的，在很多人看来我几乎没有软肋，即便想要对我做点什么也会有很多顾忌，让他们觉得我在乎白渺，并不是坏事。”

    “也是，这样就算她真是那别的人，我们也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他们后面又说了什么我没再听到，但这些已经够了，大脑一片空白，跟肖卓然的身份差距我一直都是明白的，但被他这样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无比恶心，比他保养我做情人更恶心。

    是啊，肖卓然背景强大心思缜密，很多人就算想对他下手也找不到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突然对一个女人表现出极大的关注和在乎，就无疑是把自己的“软肋”摆在众人面前，而这个女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笑吧？我以为的在乎，以为的爱情，若是一味地沉溺其中，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或许我真是蠢的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借送衣服的名义让我看到谎言撕裂下，肮脏到不堪入耳的真相。

    “呵呵……”

    嘴角边慢慢勾勒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强咬着牙不发出声音，抬手去擦拭脸上的泪水，可刚擦掉，就有更多的泪水流出来，最后手和脸都湿透了。

    双腿像踩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只知道躺到床上那一刻，整个人都虚脱到不剩一丝力气。

    肖卓然，呵呵，再听到这三个字，我只觉得讽刺。

    这个男人，这颗心，付出的那么不值得，早知如此，当初就算会受牵连我也不会救他，就算被刀疤脸逼着喝再多酒，我也不会任由他把我带走……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有的只是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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