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卓然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薄薄的唇中溢出一句话，“出去，在我查清楚事情之前，在你的岗位上好好给我待着！”

    他没有要把我送到公安局，不知道是因为疼惜还是觉得那样的处罚太轻。

    疼惜？无声地苦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天真。

    我转过身往外走，一步一步走的异常沉重，心里疼的恨不得蜷缩到一起。

    肖卓然，他不相信我，他说他只相信事实。

    “哐！”后面的门再次关上。

    “白渺，你还好吧？”跟我一起出来的弋阳担忧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弋阳，你相信我会害肖卓然吗？”

    “这……”弋阳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脸为难。

    “呵呵……”我苦涩地笑了两声，“肖卓然都不信我，你怎么会信我呢，我做人还真是失败。”

    “白渺，你别这么激动，这件事里肯定有误会，卓然正在气头上，等他消气了……”弋阳很努力地想要找个理由安慰我，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边走边抹着眼角的泪，叹然道：“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那份合同是真的，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既然脑子不够用，就不要逞强去管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肖卓然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蠢女人。

    “白渺，你去哪儿？”

    “放心，我不会走的，起码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不会。”弄错合同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不会逃避；至于肖卓然所怀疑的事，他尽管去查，我无愧于心。

    “白渺……”

    “弋阳，无论如何，谢谢你。”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十八楼。

    木然地回到法务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异样，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刘瑞华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一环扣着一环，要说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鬼都不信。其实早在她让我查看合同的时候，就应该引起足够的警惕，可惜，我终究还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

    呆坐在座位上，随时等待暴风雨的来临，可一直等到下班，刘瑞华都没有回来，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收拾东西下班。

    “听说总监晚上要陪肖总出席庆祝宴。”

    “总监漂亮又有才华，跟肖总蛮般配的，要我说赶紧在一起吧，这样咱们部门的地位也跟着提高了。”

    “总监不是跟苏总在谈恋爱么？”另一个人插进话来，好奇道。

    “怎么可能，苏总怎么能跟肖总比……”

    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八卦出门，耳边清晰的声音渐行渐远，我缓缓站起来，凄凉地叹了口气。

    是啊，刘瑞华漂亮能干，今天又在我的闹腾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肖卓然会觉得亏欠她也是理所应当的。怪不得她始终不肯在门外接受我的合同，如果不把事情闹大，又怎么会有真相大白后的巨大反差呢，看看人家这高明的段数，我这黑锅背的一点也不冤枉。

    肖卓然。

    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我用力摇摇头，把脑海里那个无论怎样都很清晰的影子摇散……

    木然地走出公司大楼，抬起头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发呆，这么诺大的一个城市，之前我还有一个栖身之所，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许久，我收回目光，在手机屏幕上按出了小琼的手机号码。

    上次宫外孕，小琼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跟我预料到的一样，她并没有跟夏明宸分手，而是继续搬回了之前那个公寓。重重叹了口气，以小琼现在的处境，我不想给她添麻烦的，但除了她，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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