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好听的都当歌手赚钱了，那还用得着花钱去唱。”吕心泽很兴奋，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就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愿意吼几嗓子，把该发泄的发泄出来，立刻就开心了。”

    “心泽，真的不用了。” 吕心泽经常去的地方花费一定不少，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必须去。”一直很随和的吕心泽这次却非常倔强，“陪我忙活了大半天，总得给我个表示感谢的机会吧，你如果不去，就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

    ……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过分了，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直奔停车场。

    说巧不巧，从商场出来正好赶上晚高峰，车子十分缓慢地在路上挪动着，我跟吕心泽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倒也不觉得难熬。

    “哎，要不是有你陪着，可真是要把我闷坏了。”吕心泽纤细的手指一伸，将车内的广播调到一个八卦电台。

    电台里，两个主持人正絮絮讲着这几天的娱乐八卦，没过一会儿，就聊到了王天煜身上，是说昨天新闻发布会开得很成功，其中有意无意地也提到一些对于我的疑问。

    吕心泽听到这里，连忙要换台，我抬头拦住她，微笑道：“没关系的。”

    “不好意思，这……”

    见吕心泽局促不安地看着我，我摊开双手，轻笑道：“难道听不进耳朵里，这些事情就不存在了么？我可不想做那个掩耳盗铃的人。”

    “也是。”吕心泽不予置否地点点头，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侧头认真地看着我，“白渺，你后悔么？其实不帮王天煜，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可现在，你却跟卓然哥闹到这种程度。”

    后悔么？

    早上一个人静静坐在浴缸里时，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但是肖卓然也好，是有心人利用这件事挑拨离间也罢，事情归根结底都是因我而起，所以……

    “不后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跟肖卓然原本就有着天壤之别的身份差异，如果连这样的问题都没办法磨合好，以后的路走起来，会更加艰难。

    似乎是受了某种触动，吕心泽深深看着我，那目光中有疑惑，有欣赏，还有一丝我捉摸不透的喜悦，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别过脸看向窗外，只听她轻轻道：“白渺，你很善良，你为什么要这么善良呢？”最后一句，她说的特别轻，仿佛只是呢喃给自己听的。

    “我并不善良。”

    从小看遍世态炎凉，在名利场边缘徘徊，几次险象环生，我差不多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不会天真的认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谓的那一点执着，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仅此而已。

    话题聊的稍微有些沉重，我跟吕心泽都若有所思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车厢里一时安静的厉害，只能听到彼此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在这样的思绪中，车子顺着前面的路一拐，很快在一个熟悉的会所门前停下，一看，正是肖卓然上次约王天煜谈判那一家。

    “怎么样，还不错吧！”

    “挺好的，之前肖卓然带我来过一次。”

    “这里各种娱乐设施都很齐全，又不张扬，很多大老板都喜欢在这里谈生意。”吕心泽挽着我的胳膊，一边往里走，一边呵呵笑道：“这张会员卡是我表哥的，要是我自己，还真舍不得来。”

    吕心泽说这话时不过是开玩笑的口吻，不过想来也是怕我觉得欠她人情才故意如此，感念于她的细致体贴，心里对她的亲近又多了一分。

    唱歌唱的非常爽，连续嘶吼了一个多小时，喉咙哑的直冒烟，不过心里那团火却是发泄出来不少，出包间时，整个人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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