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功夫,腿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我慢慢呼吸着,勉强适应了这股刺鼻的气味,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往前走着,在掀开一面窗帘后,来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里地方还算宽敞,里半侧是床,外半侧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吃,俨然一个袖珍杂货铺。敲门进去的时候,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吃饭,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很是唬了一跳,两人相互对视了一样,谁都没有说话。
虽然没照过镜子,但全身湿透裙子被划伤,打眼一看肯定像是从灾难现场出来的一样,所以,我完全理解他们此时的想法,有些无奈地苦笑一声,主动问道:“大哥大姐,请问还有空房间可以租么?”
“有,有。”反应过来的大姐点点头,起身拿过挂在墙上的一串钥匙,招呼道:“这边来吧!”
“嗯。”
这个地下室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跟在大姐身后一路朝里走,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她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站定,打开灯,把我让进屋,“这间五百,你一个人住足够了。”
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除此之外,地面上所剩的空间连一平方米都不到,也幸好我没带什么东西,否则只要一个大点儿的行李箱,就完全无处下脚了。
大姐也是个爽快人儿,见我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嫌贵,连忙补充道:“看你什么也没带,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也不容易,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点儿的旧被褥,就不收你钱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其他的并不重要,听到她的话,我立刻回过神,感激地点头道:“好的,谢谢大姐。”
“嗯,你去交押金和房租,我去找被褥。”说到这儿,她低头瞥了一眼我腿上的伤口,微微叹了口气,“值班室有酒精和创可贴,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一整个晚上都在伤心难过中度过,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关心,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也让我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愣了一小会儿,方才哽咽地点点头,“谢谢大姐。”
“不用谢,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要照顾好自己啊。”大姐先一步走了,我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凭着记忆回到值班室交房租,处理好伤口后,又去公共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勉强找回了一点儿体温。
是啊,要照顾好自己。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了,我还是要活下去的,不是么?
可惜这话说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房间没有窗户,熄灯后,立刻漆黑一片,只有几丝若隐若现的微光从门缝中透进来,没有通风口,直接导致屋子里的霉味儿比走廊里还要重一些,虽然持续的哭泣让我的鼻子已经有些不灵敏,但还是被熏得有些难受,只得小口小口地呼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下来。
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都说有钱人矫情不能吃苦,其实更多的是生活习惯使然,如果肖卓然来了这里,他会怎样?
想到肖卓然,因为麻木而平静了一些的心脏又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没有任何睡意也不想躺着,我蒙着被子蜷缩在墙角边,黑漆漆的环境像一个漫无边际的黑洞,像是要把我吞噬掉一般,脑子不想动也不想思考,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不知道在哪里的天花板,然而思绪却根本不受控制,之前肖卓然逗弄亲吻那女人的一幕,就像一根刺直直插在我心里,赌气地想,有什么了不得的,把他忘了算了,可惜根本就做不到。
几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肖卓然已然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好比牙痛的时候,明明难受的要命,却不忍心把他拔掉,因为拔掉虽然不痛了,但空余下来的那块地方,却不再完整。又或者花盆里栽了一棵小树,长的时间长了,横生出的枝节就会不知不觉渗透到盆中,想要拔出来,花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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