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外面世界的精彩,像是讲给他未出世的女儿,也像是讲给他自己。这样的世界,或许于他而言,也时日无多了。
自他们和好如初后,关于公司里的状况,莫一凡绝口不提,丁霓霓亦不去过问。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仿佛不去提起就不会打破眼前的宁静。
提与不提,又有什么区别?他心里清楚自己是清白的,可所有的证据却坐实了他商业诈欺的罪名。
商海浮沉,成王败寇,他没有多少想不通的。可如今的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他的霓霓和小乖,叫他如何能割舍?
谋事在人,奈何成事在天。
“房子和商铺的产权证都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在银行用你的名字开了个户,客户经理的电话我也放在一起了,有任何问题的话你联系他就好。还有保险……”莫一凡用平静的口吻陈述着。保她今后岁月无虞,这是他最后能为她所做的。
丁霓霓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字字句句,心如刀割。“一凡,我等你,我和女儿都等着你。”朦胧的泪眼之后是从不曾动摇过的坚定,泪滴落在他的掌心。
千言万语,干涩的喉头里却只剩这一个字:“好。”温柔的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吻干睫毛上的水汽,长睫刷过他的唇,像似有柔软的羽毛轻轻划过他的心,幸福着,而又苦涩着。
夜幕愈渐深沉,万家灯火熄灭,唯有盏灯长明、整夜未眠,丁霓霓倚在莫一凡的怀里均匀的呼吸着。
许筱熙家中。
季蕾不停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好半天了却一口也没喝。而这副颇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倒是勾起了许筱熙的好奇心,“怎么了,小丫头,无精打采的呢?对我的咖啡不满意,这可是极品啊,我从丁大美人那里抢来的呢。”
季蕾难得的不吭声,让许筱熙兴致更浓了。“让我猜猜啊,是不是和咱们薛大律师有关啊?你可得加把劲儿,我可还等着分红呢!”
一提到某人,季蕾就气不打一出来。说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某些人根本就是一块柴米油盐不进的顽石。任她软硬兼施,人家就是一个不为所动。更匪夷所思的是,最近老是故意躲着她,连出个差都没和她打声招呼,当她是瘟疫还是病毒啊?
季蕾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究竟来,自己最近哪里得罪薛大律师了?若是要深究的话,恐怕也只有那天游乐场的事了。
前些天有个案子,薛恺风作为原告律师胜诉了原本是喜事一桩,可刚没走出法院几步,被告的老婆就追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撒泼耍赖,又哭又喊,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简直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泼妇。不对,说是泼妇简直都侮辱了泼妇这个词儿。
更气人的是薛恺风,和这种货色还非要讲什么君子风度,让人骂了也不知道反击一下,和法庭上那个口若悬河的薛大律师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薛恺风是君子她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带一个脏字儿的狠狠地教训了那泼妇一顿,最后还扬言非要报警不可。对方一下就怂了,小声的骂骂咧咧了两句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诚然薛大律师教养得当,但任谁平白无故给人骂了一顿恐怕心情也好不起来吧,所以她就拉着某人去了游乐场解压。
可结果呢,人家薛大律师仍是一派从容淡定,倒是她被吓得够呛,眼泪鼻涕全蹭在某人身上了。
但这能怪她吗?她可是一番好意啊,从前对这些个惊悚的项目都是敬谢不敏的,为了他才舍命陪君子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就是弄脏了他的手工西装嘛,还有衬衫,还有领带,至于躲着她吗?还君子呢,整个一小心眼子!还有自己也是,太丢人了,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苏颜见季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