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李靖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向燕云的声音似乎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是的……”他回答,“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外公和舅舅也出手了,我娘不忍心看见丈夫和父兄厮杀,就……跪在他们面前,自毁了面容,求得他们谅解……”向燕云转过半边身子,轻声道:“我从没有见过我娘原先的样子,他们都说,我娘本来是草原上头一号的大美人,可是自从记事起,我见到的就只是魔鬼的脸……”
“那一年,咄?哥哥只有十岁……他一向很喜欢姑姑,就冲上去护着姑姑,也死死护着我……外公终于放过了爹爹,但从那以后,两个人再没有见过面。再过了几年,外公就去世了。他临走的时候,让咄?哥哥到yīn山把我抱了去,他说:只要看得见突厥牧马人的地方,就是小朵尔丹娜的家……”
“李靖!”向燕云转过身,脸色冷的象yīn山的寒风:“我不是汉人,也不是突厥人,我对什么天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知道,我要复仇!两年前,李渊把我爹爹请到太原,又安排下大批高手暗算了他,他一直以为杀了我爹爹就可以夺到风云盟,可是他在做梦!”
“我决不会放过他!”向燕云的眼睛开始喷火:“李靖,我谢谢你教会了我这么多东西……可是你最好知道,风云盟是用无数条人命换来的,不会被人利用,任何人!”
她逼视着李靖:“你太低估我了……我虽然还很年轻,可是能活到这么大,已经不容易!”
李靖的脸微微红了红,好厉害的女子,哪里还象是前几天一派天真的小孩子?或许,那偶然一现的天真,也不复再现了吧。
向燕云抬手,马鞭直指南方:“我不送你了,前面过了黄河就是汉人的地方了自己保重!”
李靖一揖,重重道:“多谢!”
他轻磕马腹,扬鞭,远去,再没有回头。
向燕云摸出怀中新制的短笛,兀自带着柳枝的清新,凑到嘴边。流淌出的,正是那支《哀郢》。无限哀凉,洒落关山。
笛声呜咽中,又渡过了两个纷扰的春夏。
隋文帝仁寿元年。
三月,草长莺飞。这是一个异常明媚的春日,敕勒川上,处处洋溢着蓬勃的生命与希望。
yīn山摩天峰上,也染上了一重绿意。总舵之后的一片茵茵绿地极是开阔,一向是风云盟的重地。
向燕云盘膝坐在一方大石上,导引体内那股yīn寒的内力循入百脉,这两年来,她体内yīn阳二气已渐渐合一,收发可以由心。
“见过盟主。”站在一边的中年男子锦袍玉面,正是风云盟南路炎风使骆碧奇。
向燕云回首道:“哦?”
骆碧奇含笑:“今日是盟主寿日,属下略备薄礼,望盟主笑纳。”
向燕云摇手道:“骆风使言重了,向燕云不过chéng rén,哪敢妄言一个‘寿’字,收什么礼物?”今日正是她的十六岁生辰。
向燕云的话没有说完,眼睛就有些直了。墙角一名弟子正捧着一柄通体透明,冰雕玉琢的长qiāng。
自从那柄“巨灵qiāng”丢了之后,她一直苦于没有趁手的家伙,这柄qiāng实在极合她的心意。
骆碧奇躬身道:“盟主见责的是,属下造次了。”说罢,告退转身而去。
“这个……”向燕云忙道:“慢着!”
骆碧奇回转身来,恭恭敬敬地问道:“盟主还有什么吩咐?”
向燕云咬了咬嘴唇:“这qiāng……倒是很扎眼,你们从何处得来?”
骆碧奇忍俊正声道:“启禀盟主得知,这qiāng是一名文士家传至宝,名唤做‘寒阒’。有一日家中遭遇盗匪,幸亏为我兄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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