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察,你回过头看看。”
苏察见他有恃无恐,自己倒是有些心虚,回头看时,见远处又来了一彪人马,锐剑般直刺自己的队列。他腿肚子不明不白的抽了两下筋,暗喊一声不好,心道咄?这小子,居然埋下了伏兵。
那队人马由远及近,也不知有多少,有如万马奔腾的气势一般。
其实咄?哪里设下伏兵?只是令五百里外一支亲兵赶来与他会合,同赴萧关罢了。这支亲兵不过一千之数,而苏察却带来了三多人。
草正茂盛,天已蓝了,一轮旭日缓缓东升。
苏察若论起练兵,实在差得远了。手下人无论军纪还是应变之力,都远不如咄?的人。这一冲一杀,队伍顿时乱了。正巧他为了耀武扬威,更为了不让咄?有逃生机会,将队伍一字长蛇摆开,哪里禁得起这般集中力量的冲击?两对人马刚一对上头,立即动起手来,刀qiāngjiāo举,人喊马嘶,杀得太阳也失去了颜色。
咄?两刀砍死两个苏察的卫兵,心知敌众我寡,制不住苏察,只怕时间一长,人马便支持不住。
一念及此,身子一翻钻在马腹下,与马鞍平齐,直冲过去。那匹乌锥马为他心爱坐骑,一时也顾不上它,无数刀qiāng一齐招呼在马头,马颈之上,好端端一匹骏马当即血ròu模糊,但咄?也已到了苏察马前。
他一手扯住苏察右腿,已经从自己马腹下转到了他的马腹下。那马吃重,连连转了几圈。咄?手上使力,已将苏察硬生生扯了下来,那苏察一刀正要劈下,这一扯顿时失了准头,一刀砍在地上。
二人一齐翻滚了几下,咄?的左臂一紧勒住他喉头,低声道:“让他们住手!”
苏察又气又恼,只得大声道:“三军停手!”
军令一出,厮杀顿时停止,当时已是一片混战。战士们迅速就近结成小队或三五个,或七八个,持刃而立,静听命令。
咄?的声音压得很低:“苏察,我现在杀了你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只是可怜了你手下的那些勇士们……下令调头,跟我回大帐!”
苏察的声音压得更低:“你回去杀了阿达里,你就是可汗”
咄?手臂一紧,勒得他几乎没喘过气来,怒道:“你这种没眼光的东西,只想着窝里反,仅仅做草原上的王,有什么意思?”
苏察反唇道:“不统一草原,怎么统一天下?”
咄?手臂又是一紧:“少说废话!你到底讲是不讲?”
苏察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得高声道:“六军听令,打道回大营。”
黑压压的队伍齐齐一声答应,向可汗的大帐行进。
数万人的队伍,听不到一声谈笑或叹息,只有脚步,沉沉的,震得草原微微颤抖。
(二)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远自相戕。
曹cāo《蒿里行》
咄?的刀顶在苏察的背上,他能感觉到苏察的心跳,有力而稳健,这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大帐就在前面,“大帐”是对可汗所在的尊称,并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大帐篷,远远的是六个卫兵营,左右仪队、亲兵营,从最外面的牛皮大寨照直走进去,有二十里的远近。
一道朱红的地毡从寨门直通向里,地毡的尽头是金顶的黑营,是用了六百张整牛皮扎合的,营顶点缀着黄金的鸟吻和白银的水檐,那是出自汉人的巧匠之手。这里与其说是营帐,不如说是宫殿。
四个亲兵营分列四方,亲兵营外是龙虎熊蛇豹狼雕鹰等八个卫兵帐;卫兵帐外是六十个士兵帐,用的就不再是牛皮,而是油毡。三千名守帐士兵环大寨而立,十步一哨,围的滴水不漏。
大寨后是三里方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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