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落日;好象,朵尔丹娜惨死的那个晚上,还是这么样的一轮落日……太阳快要落山了,而他,也终于绝望。
他垂下手,两名士兵上前用手枷锁住了他。雁青要上前,却被他用目光制止了。
李靖露出了胜利者的残酷的笑容:“咄?,我放过他,但是万岁是不是放过他,就不是由我们臣子说了算了!”
听到这句话,雁青的脸色冰雪一般的凝固,她终于知道她的母亲那只传说中的鹰为什么终年冷冰冰地不带笑容了,她只能选择厮杀,因为这就是江湖,放下剑的那一刻,就是死亡。
所谓庙堂,不过是一个比江湖更险恶更残酷的地方,只不过是一群比江湖人更卑鄙更无耻的人。
雁青手里的剑已举起,她已有些虚弱,年轻的生命禁不起这样的消耗。但她毫不犹豫,剑光匹练般刺出。
李靖举剑挡过,雁青的剑越来越快,似乎每一招都带着刻骨的仇恨。李靖终究是六十多岁的人了,速度上终究敌不过年轻人。
“日冲”剑搅起一轮光圈,雁青手里的长剑粉碎。就在满天的剑影中,一道晶光闪过,一柄短剑刺入李靖腹中。
李靖痛得直不起腰来,额头上一道道皱纹尽收眼底,他颤声道:“依依……”
雁青终究不忍,拾起日冲剑,道:“你终究养了我二十年……李靖,今天我饶你一命,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她转过身,削断叠罗施身上的绳索,又去砍开咄?手上枷锁。只听耳边一声惊叫“小心”,她背后一阵剧痛,倒在咄?身上。背心兀自chā着那柄短剑,刚刚从李靖身上拔出来,又染上了她的鲜血。
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咄?眼中最后一丝光也暗淡了下去,只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天黑。
一声尖叫传来:“依依”
李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跑来的一匹马上,居然是红拂。她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踉踉跄跄跑了过来,一把抱着雁青还柔软的身体痛哭起来:“依依,是娘害了你娘,又害了你啊……”
“夫人!”李靖捂着伤口:“你怎么来了?“
红拂忽然跪在他面前:“你不能杀那孩子,他是我的儿子,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他是龙种啊!”
“胡说!”叠罗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你不是我娘!”
看见这样的丑事在众人面前,李靖怒到极点,他一步步走过去,一脚踏在叠罗施头上,恶狠狠道:“你错了,她真的是你娘!”
红拂大呼着扑了上来,李靖一耳光打在她脸上,红拂傻坐在地上,他们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李靖第一次打她。
李靖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手一松,落在红拂面前,正是当年红拂写给向燕云的书信,向燕云死后,落在李靖手里已经二十年。
二十年的深藏不露,是怎么样的心机?
“夫人,红拂!我从刚见到你那一面就知道你是个舞妓,我一直以为,你和那些风尘女子不同,端庄高雅,真挚纯洁,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李靖足下猛一使力,叠罗施的头颅已被他踏碎,脑浆和鲜血从脚下流了出来。
红拂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惨叫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扶夫人下去!”李靖吩咐道,他将目光转向咄?:“对不起,我失约了。”
咄?尽量保持尊严的站在他面前,老天赐给他一双儿女,却这么残酷的收回了。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个男人,必须面对一切失败的打击。他看着李靖,轻蔑地笑:“是我错了,你什么时候有过信誉了?李靖,你自己想想,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对你好么?还有一个人信得过你么?你六十多岁了,也活不了几年。嘿嘿,我不怕死,我死了,就会和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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