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后来传说中的“三英战吕布”,就是在这座虎牢关前。
会商之时,裴该询问郭默:“思道久在司州,可知晓成皋关的状况吗?”
郭默拱手回禀道:“成皋关在县东北方、汜水西岸,筑于大伾山上,南连嵩岳、北凭大河,中唯一道可登,险狭处只容两人并行,实为易守难攻之坚塞……”仔细描述了周边的地势,最后说:“若破成皋,则一马平川,洛阳以东更无险阻也。”
裴该手捻胡须,沉吟不语——他对于自家军队的野战之能,如今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了,但攻城拔塞之战,却又与野战不同,若无良谋,那就只好蚁附而上,拿人命去填啦……对于这时代的其他军阀来说,或许人命不足贵,裴该的想法却恰好相反。况且都是数年间苦心训练出来精兵,谁又舍得在险塞前浪掷?
所以原本的计划,是让祖逖来这儿硬碰的嘛,偏偏祖士稚启程晚、走得慢……江东那些混蛋,既无成事之能,复无成事之心,扯后腿倒是天赋技能,真正可恶!根据郭默的描述,成皋关建于山上,比较大型的攻城器械——比方说冲车、云梯,乃至于投石车——都是推不上去的,倘若自己有火药,或许还能派上点儿用场,偏偏出发前才刚向彭晓下达指令,这会儿就算他天纵奇才,能够发明出火药来,也没有足够时间制备,更送不到前线来……
耳听得裴嶷问道:“以思道看来,我军可能攻克成皋关么?”
郭默笑一笑:“易如反掌耳。”
他刚才把成皋关的地形说得如此险峻,众将吏越听越是心惊,结果一转眼就说攻取此关“易如反掌”,把大家伙儿全都给说愣了。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陶侃都不禁追问道:“思道何所见而云然?可是有什么妙计么?”
郭默回答道:“即便雄关险塞,也须有人把守,否则与瓦甑何异?据默所知,原本胡贼并未据守关隘,即在成皋县中,也不过千名守卒而已。今刘乂等率残兵退入关中,料其所余不过三四千,且新为都督所破,肝胆皆丧,士气靡沮,便有几百精锐,也多是骑兵,未必擅长守隘。这般敌势,有何可惧啊?
“且关前山道险狭,即有千军万马,难以逾越,只能以小股精锐攻取,成皋以此而成天下险塞。然而都督麾下,精勇步卒难道还少吗?且默听闻,多有擅野战者,则若趁夜摸上关墙,必可一鼓而下也!”
众将吏听他说得有理,都不禁点头,甄随习惯性地抢先请命,说:“末将愿率所部,去取成皋!我‘劫火营’善打恶仗,都督将重任交于我等,是断不会错的!”
旁边儿高乐不以为然地瞥他一眼,那意思:“劫火营”善打恶仗,也就是你嘴上说说,其实你多会儿碰到过难啃的骨头啊?倒是我“武林营”此前在阴沟水畔打的,那才叫真正的“恶仗”哪!
原本高乐见了甄随,有如老鼠见狗(当时家猫才刚传入中国不久,数量很少,逮老鼠真是家犬的任务),如今却不怕了。然而“武林营”只剩下了半数,所以他才不敢跟甄随争抢——再说了,恶仗若都被“武林营”打了,那其他几个营头能乐意吗?
“厉风”、“蓬山”,亦皆请令。裴嶷也说:“此番刘乂等所率虽有数万之众,但据熊、陆二督所言,精锐也不过五六千而已,可见是仓促成军,来敌我等——其后必然还有大军跟进。若不能趁着胡贼胆丧,急下成皋,待其生力到来,这仗便不易胜了。还请都督速下决断!”
只是裴该却一时间下不了决断,他实在是太肉痛手下这些强兵了。思索少顷,便道:“也不差在这一两日。此去成皋,不过一日之程,且待大军开至关下,我仔细查勘地势后,再做区处——明晨拔营,留‘武林营’守荥阳,主力前指成皋关。”
话音才落,忽听门外有人禀报:“报都督,东路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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