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该才想要用王贡,要是当即就打了王贡的脸,那他还有可能留下来吗?
裴该把脸一沉:“我终不肯受他人所挟制!”
裴嶷摆摆手:“此非挟制——彼又何以挟使君?然而行事只看当否,不看是否如意。若臣之所为皆如主君之意,为主君所欲,是庸主与谗臣也。”
你不必在意王贡是不是专断自为——其实也说不上专断,他还是写信来请示了嘛——也不必如陶侃所言,在意不从其言,王贡是不是就跑了,关键看事情应该怎么去做。倘若臣下所言不如意,你就一律打了回票,那不是刚愎自为吗?那谁还肯向你献计,为你谋划呢?
裴该沉吟少顷,望向高和:“卿如何说?”
高和也在考虑陶侃刚才的质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道:“但从都督之命。”
裴嶷说好——“可从谢督之书,暂命苏峻等南下东莞,但须使苏峻率其精锐,与谢督并道而西,与大军会合。若彼不肯南下,则不必再加理会;若南下而不肯从征,则可命谢督围剿之,献其首与曹嶷。”
裴该不禁冷笑道:“若其不肯南来,我迟早割其首级,为高卿复仇!”给苏峻最后一个机会吧,若肯为我所用还则罢了,若是不肯,以后就再没机会啦!
裴该考虑到,历史既然已经改变,说不定苏峻再没机会造反了,而且司马家不能驭他,焉知我也不能驭他?这时候就应该团结更多可团结的势力,以扩充自家的实力,倘若苏峻最终还是走上老路,那时再除,也不为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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