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后波谲云诡的朝政,祖逖皆置之不理——他也没功夫去理——自将大军渡过黄河,抵达温县。
李矩c魏该早就得到通知,自己的谏言未能得用,骠骑大将军还是一意兴师,既然如此,那也没有苦谏不休的道理,唯专注于目前的战局,才可能使国家转危为安。不过祖逖跟二人一见面,就先通报消息:“好教二位将军得知,大司马于关中已破胡矣!”
李c魏二人又惊又喜,忙问具体情况,祖逖却说我也不清楚,但知刘粲已然遁逃——详细奏报,咱们还得等上几天。
即入城中,询问战况。李矩答道:“正面贼寇,为桃豹c赵固,合兵二万余,逼城而寨,却也不敢来攻”祖逖便道:“且歇一晚,明日出城,摧破彼獠!”
翌日便即于城下展开激战,冯龙率“复仇军”先入敌阵,士皆奋勇,险险杀至赵固的面前。赵固本来见到“祖”字大旗,就有些心慌,因而不待晋军真的逼近,便即拨转马头,落荒而走。赵固这一逃,动摇军势,桃豹也扛不住了,率军急退。祖逖挥师从后追杀,杀俘胡c羯不下千数。
赵固自然是逃回了野王,桃豹却没跟他一起走,而是西北方向遁往州县,两城呈犄角之势,相互呼应。桃豹一入州县,喘息稍定,便命书记行文,说明祖逖已率大军来援河内——两封信,一封千里迢迢送去襄国,向石勒禀报,一封则逾太行北上,去通知上党的蘷安。
按照原本的计划,倘若晋人增兵,赵固c桃豹不能御,蘷安便要率上党军逾越太行而南,直下野王。而若是祖逖亲来,估计蘷安c桃豹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说不得,赵公您怕是要亲自跑这一趟啦。
在援军抵达之前,桃豹只是相助赵固,严守野王和州县。
形势就此瞬间翻转,晋军反逼野王下阵。此际关中的正式胜报也已经洛阳而送至军前,祖逖知道西路暂时无忧了,便分军去取沁水c轵县,以及河内c河东交界处的要隘轵关——此举主要目的,乃是为了封堵王屋陉,以免蘷安经王屋陉南下,兜抄晋军的后路。
但是野王背后的太行陉和汲郡内的白陉他就管不到了。祖逖原本便有预料,上党军可能自此三陉而出,南下增援赵固,不过太行险塞,军行为难,倘若大部队还带着辎重欲过,速度更是慢到令人发指,估计蘷安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吧?
还是李矩提醒他:“末将等初破赵固,西取州县,亦以为桃豹得信,或将请示羯奴,不克遽来,孰料他三日便至,末将等促不及防,乃至挫败。由此可知,羯奴使桃豹驻汲郡,假以骚扰司c兖,其实意在河内也,安知蘷安未曾先得旨意,早便驻兵于太行山口啊?明公其慎。”
祖逖点点头:“世回所言有理。我行前已命桓宣c徐龛,假意欲渡,以牵制羯奴,使不能大发军来。然若蘷安乃至石虎继至,我军不足三万,恐怕难御”最好的方法,是尽快攻克野王,进而封锁太行陉,让上党军只能绕路打从汲郡的白陉过来。
野王乃是中州古城,于夏属覃怀地,于商为鄂侯国,于周为邘国都,逮为晋国所灭,乃命其邑为野王。此后野王经晋c魏c韩而终入秦,秦伐卫,迁卫君角于野王,直到秦二世之时,才复灭卫,将此城彻底归入版图——不过那时候,秦之版图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
野王县背倚太行,有沁水过其北,但在向南一面,却一马平川,无险可据。夏代的所谓“覃怀地”,其实是北包野王而南容温县,一凭山据河,两相呼应,才得地利。如今既然温县已为晋人所有,那么野王就如同被扒了外垣一般,敌人可以直接踹门踏户了。
只是也正因为如此,故而经过历代修缮,野王城是颇为雄峻c牢固的,加上赵固经营既久,晋师想要一鼓而下,也非易事——况且还有州县的桃豹为其应援。于是祖逖一方面使李矩立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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