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崩散。刘骥见势不妙,急忙从中军调步兵前去堵截。谁想陈安冲过一阵,见敌长矛如林,看看抵近,急忙一拨马头,率领所部从胡阵前横过,便即远?而去。
刘骥才刚舒一口气,正面甄随领着步兵也冲过来了。
甄随早就下了马,左手盾牌,右手长刀,撒开两腿,直透敌阵。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这些天精练的那五百锐卒,也皆短兵在手,沿着甄随破开的口子便直冲进去,随即左右分开,将胡阵缺口进一步撕裂。
刘骥因为轻视晋军,并未严阵以待,加上他还希望能够咬住这一部晋军,等取胜后,方便踵迹而追,说不定直接尾随着败兵就能够冲进大荔城里去呢,一时疏忽,遂被甄随等透阵而入。这阵势一散,便属乱战了,甄随所部可是最擅长乱战的,往往三五人成一小集团,便可直面十倍于己的胡兵——两人在上格开敌矛,一人矮身自敌胸腹间斫杀过去,长刀挥处,鲜血四溅,惨呼声久久不息。
刘骥急命士卒向中央靠拢,并命左翼骑兵去兜抄晋人之后。可是他这儿才刚下完命令,尚未传至军前,陈安率三百骑兜个圈子,便又掩杀了回来,与甄随步兵两向夹击,乃将胡阵搅得更乱。
在原本历史上,陈安反赵,割据陇上,号称有晋戎之兵十余万,却被前赵征西将军刘贡和休屠王石武率军合击,便即瞬间崩溃,所余骑兵八千,败逃陇城,旋即刘曜攻陇,陈安被迫逃亡,途中遭到擒杀。所谓秦州第一的勇将,不过如此而已,为什么呢?因为比起甄随来,陈安才是真正的一勇之夫,给他千骑即可纵横一时,兵数多了,反倒不知该如何指挥、调动啦。甄随跟他接触了几天,一起练兵,窥见其长,也明其短,所以才只给陈安三百骑,估计给多了你也照管不过来。
仅将三百骑临阵,陈安却反倒把他驭骑的才能发挥到了极致,专寻胡军薄弱处来往冲突,杀敌不多——还主要都是他一个人杀的——却给胡军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刘骥也是宿将,见势不好,及时断臂止损,抛弃前锋,将其余步骑兵全都聚集起来,且战且退。
等到甄随彻底击溃了胡军前锋,手刃二将,杀敌兵卒亦有数十,再欲向前,却远远地就见刘骥大纛在中,外面胡军层层包裹,阵势严密,如同一只暴怒的刺猬一般——其实更象豪猪,但甄随从来都没见过那种玩意儿。他还想朝前撞,胡阵中当即乱箭齐发,甄随抬盾遮面,就觉得手臂连续震颤,也不知道有多少支羽箭狠狠地钉在了盾牌之上。
他被迫只得暂时止步,重整队列,与胡相峙。
甄随不敢往冲胡阵,陈安麾下就三百骑,当然更不肯无谋地押上了——胡阵外近千骑兵成六七个小队往来驰突,牢牢护住了侧后方,使他无隙可趁。于是陈安被迫率部折返,对甄随说:“敌虽受挫,一时不溃,我亦当立营以为凭据,以便再攻。”
甄随问陈安:“汝可斩获敌将首级了么?”
陈安回道:“不曾。”
甄随“哈哈”大笑道:“此番较量,却又是我胜了!”命部曲将所得两名胡将的首级展示给陈安看。陈安假意恭维,心中却不禁暗骂:我兵本来就少,又为了配合你,来往驰突,就算斩杀了敌将,哪有功夫下马去割取首级啊?
再问甄随对策,甄随在马背上踩镫立起,远远一望,就见胡阵开始调动,原本紧密的阵形略略松散一些,貌似有不少士卒围绕着刘骥大纛,正在掘壕。很明显刘骥吃了个亏,不敢再蒙着头朝前猛冲了,打算下营立寨,以做久战的准备。
甄随不禁咬牙道:“可恨,不能一举击溃刘骥。”便即下令,咱们也立营,但是——“不必消耗士卒体力,伪作掘垒之状可也。”
陈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喜道:“甄督是有撤兵之意么?”
甄随点点头,说:“今杀胡贼不下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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