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矛阵短时间内不可能重整,此信报至阵中,张斯不禁慌张——倘被晋骑彻底击垮了侧翼的矛阵,便可直入我部,到时候没人能挡得住那些“凉州大马”啊!
将心既乱,前线指挥更显滞拙,郭诵趁机组织了一次猛冲,将羯军又再迫退十数步,斩杀不下百人。就此羯之左翼彻底混乱,部分兵卒扭头就逃,张斯手刃数人,却也难阻败退之势。
正面的石虎倒是在此之前,就召集精锐,直面甄随发起了一次反突击,竟然使得甄随本人身负两处矛伤,踉跄而退——终究从正式交锋开始,他就已经在阵前搏杀啦,歇不多久,便又前出,体力多少也有些衰退。
石虎利用这个机会,勒束兵马,缓缓后撤,甚至还有余暇分数百生力西去,暂止了张斯的败势。郭默见状,号令三军勿追,就在原地重整,将疲惫之卒替换下来,生力军顶上第一线去。
双方暂时脱离接触,却也不过半顿饭的时间,随即鼓声又起,重新战至一处。裴该在望橹上指点战场,问裴熊:“卿以为如何?”裴熊道:“羯军确乎能战,石虎也有大将之才,我军若非有精骑策应,恐怕难胜。”
换言之,按照裴熊的见解,六千裴军加两千祖军,于平原之上,可以跟两倍的羯军打个平手。但若再加上以“凉州大马”为主力的精勇骑兵,这仗赢面颇大。
至于石虎,他重新调整了部署,分派更多兵马去侧翼堵截晋骑,正面军阵也布置得更为严密,但求谨守,以待胜机出现。甄随c郭诵c姚弋仲等反复突击,都难破羯阵。反倒是郭诵一时轻慢,一部突出过前,几乎被羯军包围,郭声节亲自提矛上阵,好不容易才把部下救了出来。
战至正酣,忽报又有一支羯军从东侧接近战场,即绕城而过,直向晋营扑来——那是前去杨县打劫的郭太所部。
郭默闻报大惊,只怕是石虎预先设下的伏兵,急命诸军暂止前突之势,他亲自率一部兵马来迎郭太。郭太所部本就不多,又是长途跋涉,初至战场,竟然一触即溃,重又绕城而遁。郭默追杀郭太,抵近城壕,城上当即乱箭齐发,将两军隔开。
闹了半天,不过虚惊一场,郭思道深感郁闷,归阵之后,便再命诸军齐攻。
但这个时候,两军已然激战了将近两个时辰,士卒多感疲惫,羯方仍采守势,晋军也攻他不动。只有刘光所部骑兵,与数百来护的羯骑对攻,杀伤甚众,随即连续破开两道矛阵,仍然威胁着羯军侧翼。
石虎亲率部曲来到右翼,相助张斯,用强弓硬弩将刘光迫退,随即便下令鸣金收兵——这仗毫无胜算,再打下去也无意义,不如且罢。
晋军一直追击到羯垒之前,被羯军突出守垒的生力军来,小挫晋势,也只得勒兵后退。此战从辰初开始,到午时就结束了,各自清点伤亡,晋人死伤近千,羯军则肯定过千了,而且战死和重伤的比例,也比晋兵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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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归入帐中,越思越想便越是恼火,忍不住咆哮道:“郭权死了不曾?若未死,便押来我处置,必要斩其首级,以儆效尤!”
诸将纷纷解劝,郭荣c郭太也急忙为郭权求情,说他负创甚重,性命尚且难保,实不堪当将军的雷霆之怒啊——其实小年轻皮糙肉厚,甄随那一刀也刺得并不深,理论上歇个十天半月的,便又能活蹦乱跳了,哪儿有什么性命之虞啊?
晁赞也说:“臣观今日之战,晋军确实勇壮,即无小郭将军无令前出,亦终难胜”言下之意,郭权虽然违抗军令,确实应当责罚,但今日全军遇挫跟他的轻举妄动之间,未必就有什么关系了
石虎不禁叹息道:“我素知裴先裴文约多智也,即右侯亦忌惮于他,但却不知,他竟有如斯强兵为佐——果然是我家之大患!”
晁赞解劝道:“将军慎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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