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该在关中与陶侃、郭默、杨清等人商议既定,便召甄随前来。
最近一段时间,甄随整天板着张脸,瞧谁都不顺眼,也就在裴该面前不敢太过放肆罢了。不过觐见之时,他朝裴该左右瞅瞅,也颇感疑惑——平常须臾不离的裴熊哪儿去了?我还想找机会跟他打一架,撒撒气呢……
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别说裴熊了,就连陈安都不在关中,整天只能操练我手下那些部曲,却没人能够扛过三个回合,实在无趣。
裴该自然是明白甄随为何不爽的,便即安慰道:“我亦得一女,深为宝爱——女儿有何不好啊?从来儿子悖逆者比比皆是,唯女儿才与父亲相亲呢。”
没错,甄随之所以心情不愉,就是因为侍妾吕氏怀胎十月,没能生下儿子来,而只是一个闺女儿……当时甄随急得在院中转磨,梁氏夫人陪伴在侧,一听说此信,梁氏当即转忧为喜,甄随的脸却直接就拉下来了。然后他也不去看侍妾,也不去抱闺女儿,一把揽住梁氏就归了寝室——这个失败了,还得赶紧造儿子去!
说实话,裴该对这种重男轻女的陋习是很瞧不惯的,但终究社会总体环境、风气摆在那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在短时间内加以扭转,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就连后世新中国建立以后,“妇女能是大路,约摸两县正中位置,南北近四十里地,需要翻越高山,并且涉过两条沁水支流,大军仍然难行。
所以晋军设置防线的地点,有三个选择:一是在这段山路的北段,直面一片开阔地带;二是山梁最高、最险之处;三是山路南段,背倚永安附近的狭窄平地。
陈安建议在山路北段设垒,并且谋划道:“可于附近山上,设置伏兵,候贼近垒,则前出断其退路……”
刘央摇头道:“不可。”随即朝陈安笑笑:“陈将军所言,自是好计,然而据闻此前石虎据山以破鲜卑,便是用了此计,则彼又岂能上我等之当啊?”
对于九原之战的具体经过,刘央等人其时已知之甚详。情报一方面来自于长安的通传,另方面则是太原方面主动泄露的——太原郭氏,暗遣奴仆逾山而南,向晋方禀报了石虎战胜的详细经过。
阳曲郭氏,于魏晋间曾经显赫一时。曹魏大将郭淮,兄弟四人,其仲郭配生二女,一嫁裴秀为正室,一嫁贾充为继室——晋惠帝皇后贾南风即为郭氏所生——因此郭淮的侄辈郭奕、孙辈郭彰等,全都担任过尚书。但是随着贾氏覆灭,继而裴頠遇害,郭家也逐渐没落了,再加上陷胡已久,如今的族长郭殷竟被迫要接受郭敖等辈的联宗……
只是大家族狡兔三窟本是常事,太原郭有分支,时居平阳,就也跟郭默联了宗,算是两头下注。如今晋势——尤其是长安行台之势——渐炽,郭殷琢磨着,本家不能于晋毫无功劳,这才密派奴仆南下,去跟刘央等人暗通消息。
他也鬼,所遣之人身上并无片言只字,往来消息,全是口传,则就算被赵军逮着了,也搜不出来实证,他更可以直接指责送信人是“逃奴”,跟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虽说以石虎的脾气,想杀谁就杀谁,根本用不到实证,终究郭氏乃郭敖同族,郭敖又是石虎正室郭氏本出,大家是亲戚,还不至于下太狠的手吧。
因而如今刘央才婉拒了陈安的建议——“彼处北广而南狭,若只设垒抵御,贼可汹涌直至垒前,恐怕于我不利啊。”姚弋仲乃建议在山路南侧寻找合适地点筑垒,那地方地形正好相反,北狭而南广,既方便晋方物资的输送,而赵军逾山而来,其力必疲,抵挡起来也相对轻松一些。
至于山路正中位置,最险狭之处,其实对于御敌的作用是最佳的,但同时筑垒也极不方便,咱们这又不是长期工程,最短半个月,不定哪天石虎就要动兵了,恐怕缓不济急啊。
于是在勘测好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