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准备好的船只,南渡黄河,杀向兖州。
因为石勒知道,欲图奇袭洛阳,则行军必须神速,一旦被晋人反应过来,及时调派兵马,层层设防,即便己军可以连破敌垒,长驱直入,也终成强弩之末。故此既杀邵续,明知道厌次已不足虑,他就留逯明、李寒继续进攻,自己则沿着黄河,快速向西方运动,终于顺利地渡过了河去,挺进兖州。
首先进入济北国,围其相侯史旄于东阿。前锋迫近东平,徐龛果然受了挑唆,遣使迎降。这一来形成了连锁效应,济阴、任城等地,盗贼纷起,使守军接应不暇,难以聚集兵力,以御羯军。旋即石勒便署徐龛为兖州刺史,命其向西去进攻泰山郡,以牵制苏峻和羊鉴的兵马,其自率主力,在河、济之间,继续西进。
兵下濮阳,刺史夏侯承狼狈而逃,才至燕县,迎面就撞上了朝廷的增援兵马。石勒这回进军,精锐在前,老弱殿后,因此速度很快,洛阳方面因为没有祖逖坐镇,荀邃等官僚习气一起来,导致反应迟缓,故此要在厌次陷落后数日,方才正式派出援军。
这第一支增援部队,乃是后军将军祖济所率,大约五千人。夏侯承逃入祖济营中,祖楚重态度倨傲,竟命其报门而入,并且端坐案后,不肯下来行礼。夏侯承见状,不禁皱眉,正打算开口询问,祖济倒先问了:“使君不在濮阳,缘何来至燕县啊?”
夏侯承老实回答道:“羯贼迫近,各郡不能合,州兵不足御,是以暂退至此,依附将军……”
祖济冷笑道:“可知敌前弃城,自离防区,是什么罪?”
夏侯承听其所问,咄咄逼人,不禁一梗脖子,说:“我是兖州刺史,所在兖州地界,何言自离防区?祖楚重汝欲何为?!”
祖济一撇嘴:“燕县西距司州,不足百里之遥,若非我至此,使君就要奔出界外去了吧?”随即瞪目道:“身负朝廷重任,不思尽忠报效,反而闻风先遁,按律当斩!”
夏侯承闻言大吃一惊,忙道:“即便我有罪当斩,非汝所可以妄论者!即便持节,也须杀不得我!”
由皇帝授予节旄,以代表特殊军政权力的“持节”、“假节”等名号,从前并无高低之分,直至晋朝,这才逐渐分出了等级。最低是“假节”,意为临时授予节旄,次为“持节”,最高为“使持节”,对于职权范围内的官吏拥有黜陟之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握有生杀大权。所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假节仅能杀违犯军令的中低级将校,持节可杀二千石以下军吏,及无官位者,使持节则无论文武,皆可杀二千石以下。
汉制,郡守千石至二千石,刺史六百石,但其后刺史从监察官员逐步攀升为地方军政大员,品级自然蹿升。按照晋制,刺史俸禄亦二千石,但实际品位则自然比郡守为高——州刺史且领兵者位四品,郡国守相则是五品。所以就理论上而言,别说祖济未受节杖,就算他是最高等级的“使持节”,也杀不到夏侯承头上去。
然而祖楚重却冷笑一声:“我虽不能杀汝,却自有可以杀汝之人!”当即下令把夏侯承绳捆索绑,上了槛车,押向东去,趁机吞并了夏侯承所率的数千兖州兵。
然而祖济却也并未继续东进,而只是驻兵于燕县及其东面的瓦亭,构筑工事,修缮城防,以备羯军来侵。不过两三日,石勒便即率部抵达,先遣大将吴豫猛攻瓦亭,两日后即将壁垒攻破。晋军残部退入燕县。
石勒进至燕县城下,却不发起进攻,似有所待。果然又两日后,忽然大股羯军从北方的棘津而下延津——乃是逯明、李寒所部前锋——作势兜抄燕县之后。祖济见状,不禁慨叹道:“是其时矣。”及时放弃燕县,退入司州境内。
几乎同时,晋朝的增援大军,终于姗姗来迟,抵达了荥阳。
荥阳以东,多是平原地形,只有别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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