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熊大侠会不会是练功之时岔了气,兴许有些走火入魔的兆头,所以方才脾气忽好忽坏,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
“放肆。”话到此处,素来风度翩翩的柳静山忽然忍不住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一掌劈向冯元。
熊倜横掌一拦,这一掌于冯元头顶一尺之处硬生生被截了下来,一股掌风扑面而至,直骇得冯元面色惨白,跌倒在地。
冯元哭丧着脸,道:“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小人得了失心疯,胡乱说话,还望少爷与熊大侠不与小人计较。”
熊倜道:“大少爷这又是何苦?方才我已说过,无论是错是对,绝不怪罪于他,还望大少爷暂且息怒。”
柳静山冷哼一声,道:“狗奴才也忒胆大包天,无根无据地胡乱猜忌,无端地扰乱熊大侠心境。”他紧接着又转向冯元,骂道:“狗奴才,你懂得什么是走火入魔?还不快滚!”
柳静远亦是恨得怒目相视,咬牙道:“再若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冯元趴在地上连连叩头,紧接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嘴里还不停道:“多谢大少爷饶命,多谢二少爷饶命,多谢熊大侠饶命。”
客厅之内只余下柳氏双雄与熊倜他们三人,顿时静了下来,气氛异常尴尬,片刻之后,依旧是柳静山开口道:“熊大侠,在下教导无方,以致于一个下人对您多有冒犯。”
熊倜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少爷这便小题大做了,其实冯元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照顾得体贴周到,他倒看起来并不是随意胡乱说话的人,即便是说错了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氏双雄一再表达歉意,即便熊倜再次强调不再介意,他们兄弟二人依旧多次自责,并承若绝不再有类事发生。
两三盏茶之后,时候不早,熊倜便起身告辞,柳氏双雄坚持要将熊倜送至客房,三人一行,边走边谈,熊倜试探着询问柳府近来可有什么难处,柳氏双雄却说除去对华山派的担忧,再无他虑。
熊倜暗自疑惑,虽然以前拘魂散反噬过任督二脉,但却从未令他情绪波动,更未产生过幻觉,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冯元作为柳府一个普通家丁,按理不会信口雌黄。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冯元并未说谎,这一切难道真是熊倜自己产生了幻觉,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拘魂散迷乱了心性,已悄然走火入魔而不自觉?
一名家丁迎面走来,似是远远望见三人,却并未上前行礼,反而急忙转身走向岔路,天色虽晚,但明月高照,熊倜隐约见那身形面容颇为熟悉,却想不起于何处见过。
作为柳府的嘉宾,熊倜的身份无论如何尊贵,都无权过问柳府一个普通家丁的所作所为,即便这位家丁的作为如何地不合礼数,于理来说,他也不能过问,熊倜也并未打算过问。
因为一个下人的言行规矩,是要他的主子来教导的。
柳静远便是柳府的主子之一,柳氏双雄俱都不是一般庸手,自然也看到了那名行为鬼鬼祟祟的家丁。
于是他喝道:“吴良,你给我滚出来。”
一丛竹影之后,一个人影缓缓挪了出来,战战兢兢,深深地低着头,但看样子正是方才那名家丁,只听他支支吾吾道:“吴良见过大少爷二少爷,见过熊大侠。”
柳静远怒道:“我以为你的狗眼瞎了,看不到我们三人。”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在怪罪吴良方才遇到他们,没有上前问安,反倒鬼鬼祟祟躲去一旁。
柳静山并未发怒,但语气却异常肃然道:“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吴良依旧低着头,道:“回大少爷,小人方才为老爷送了参汤,所以才会打此经过。”
柳静山疑惑道:“哦,即是如此,为何见了我们三人却要慌慌张张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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