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没心思和他闲扯,便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快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打车到了那家隐蔽的小酒馆,陈栋梁还没来,徐主任先把纸筒塞到桌下,点好了菜品,便喝着白开水,耐着性子,等待着陈栋梁的到来。
不知陈栋梁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徐主任坐立不安地等到了下午一点,才看见陈栋梁晃着身子,掀开门帘,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徐主任有事相求,不好开口埋怨,便挤出点笑容,瞅着桌上的几盘菜,嗔怪着念道:“菜都凉了啊。”
“没事,这菜凉了,咱们凑付着吃,只要你的菜热乎,我就没白费工夫。”陈栋梁随口笑道,却把徐主任感动得够呛。
两个人都在体制内,中午不便饮酒,徐主任给陈栋梁倒了杯白开水,嘴里还解着嘲说:“这地方小点,还不能喝几杯,老哥心中有愧了啊。”
“师哥说什么哪,咱们俩谁跟谁,当年拎着酱油瓶子,不也喝醉了吗?”陈栋梁嘴里说着陈年旧事,却用脚踢了踢桌下的纸筒,接着问道,“哈哈哈,老弟问你一句,你这东西是临时淘的,还是家里存的,准不准成?”
徐主任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又把嘴巴凑了过去,低声应道:“告诉你实话吧,这是我家祖上的东西,绝对是真货,吴道子,听说过吧,唐代的大画家,他的《南岳图》,那可是相当有名气的画作呀,放在当今的市面上,不敢说价值连城,也得值个几百万吧。”
“吴道子,听说过,唐玄宗的御用画匠,以绘制壁画为主,山水画作的确不多,流传到今天,实属不易,不知师哥怎么会舍得?”源自章厅长的嗜好,陈栋梁曾恶补过书画方面的掌故,提起震古烁今的画圣吴道子,自然是耳熟能详。
徐主任假装苦着脸,无可奈何地叹道:“唉,为了前程,豁出去了,人都说舍得舍得,不舍哪能得呀?”
“那倒也是,不过老弟还要多问一句,这画不会是假的吧,那章厅长可不好哄弄呀,你要是临时抱佛脚,买了件赝品,非但你的前程没了,我也得跟着吃瓜捞啊。”陈栋梁瞅着徐主任这么痛快就把画卷给拿来了,心里定然是不托底,不由得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徐主任连忙摆着手,信誓旦旦地叫道:“那怎么可能,老祖宗留给子孙的物件,哪能是假货呀,请老弟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保证是十足的真家伙,如假包换呀。”
“那好吧,成败在此一举,老弟就厚着脸皮,替师哥趟一回浑水,但愿能让师哥心想事成。”陈栋梁端起水杯,一饮而尽,似是预示着此事即将大功告成。
把画轴送了出去,有如去掉了一块心病,徐主任踌躇满志地回到了医院,之前困扰于心的阴霾一扫而光,总感觉自己劲头十足,又无事可干,便去了手术室,硬是把下午几例手术的主刀活计,抢了回来。
接连几天也没有动静,徐主任却听到了胸外科主任有可能接任周若山的位置,心里不免有些慌了,连忙去拨陈栋梁的电话,却被他给挂断了。
陈栋梁不接他的电话,徐主任只好侥幸地劝着自己,无非是他陪着领导,不方便接听而已,既然把那幅画送出去了,应该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了下班的点,徐主任没急着走,而是把门关好,又给陈栋梁打去了电话,谁知却无人接听。徐主任这回又在心里念叨着,肯定是这小子又喝多了,不知在哪泡澡呢。
徐主任惴惴不安地又等了两天,再次拨通了陈栋梁的手机,还是响着嘟嘟地风音,陈栋梁仍旧没理会他。直到这时,徐主任的心头才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便在心里暗自嘀咕着,莫非这陈栋梁犯事了,被有关部门给控制起来了?
到了晚上,徐主任魂不守舍地往家中走去,刚到单元门的附近,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黑影,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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