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救下了周若山,却对之前屈辱地离开省城医院,至今无法释怀,也不知面对着欧阳诚麟该说什么好,便一声不响地下了楼,打辆出租车,直奔新华书店而去。
买完了高考复习资料,孟想看时间还早,也没着急,就迈开双腿,朝着家住的小区走去,不由得想起林妙兮在医院门前说的那句话,却让孟想费神猜测了好久,也没能捋清头绪。他此时还不知道银锭事件的前因后果,哪能闹得明白,欧阳诚麟被人举报了,周若山跳得哪门子楼?
到了家门口,孟想习惯地抬手敲了敲,里面没人应声,孟想不禁哑然失笑,心里说道,不知老妈又去哪里鉴宝了。
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孟想紧走几步,挨个屋子转了一圈,却发现洗菜盆中堆着他走时的碗筷,至今也无人清洗过,看样子母亲自从前次离家,竟然没回来过。
孟想赶忙摁开手机,翻到了母亲兰盼盼的号码,拨了过去,应答却是不在服务区。
自从孟想的父亲过世之后,兰盼盼的精神状况就出了问题,每天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还瞒着孟想,在怀中神神秘秘地藏了件东西,搞得孟想整日里担惊受怕,心忧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追随着父亲去了。
丈夫不满三十岁离世,兰盼盼随之精神失常,她所任教的那家小学还算通情达理,每月的工资照发,却不要求她坐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不闹事,不自杀,彼此相安无事,也没人去和她攀比,她的病情也渐渐地得到了缓解,可以不用孟想接送,自己上下班了。直到前几年,兰盼盼勉强达到了正常病退的年龄段,学校就向上级申报,把她作为特殊情况处理,为她办好了退休手续。
出乎孟想意料的是,母亲退休之后,并不像邻里间的老太太出去溜个弯,跳个广场舞,而是风风火火地迷上了古玩行当,精神矍铄地坐着硬板火车,天南海北地四处参加拍卖会和鉴宝活动,简直称得上是心无旁骛,乐此不疲,而更让孟想感到惊奇的却是,母亲只看不买,从未收藏过一件古物,弄得孟想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母亲的旧疾复发了。
孟想也曾暗中观察过母亲的状态,每次离家的时候,母亲总是喜气洋洋的,似乎怀揣着很大的希望,兴高采烈地踏上了远去的征程,可回到家中,便皱着愁眉,唉声叹气,好像没遇到她心仪的宝贝,让她倍感失落似的。
兰盼盼难得有这点喜好,孟想也觉着很高兴,尽管也替她的安全问题牵肠挂肚,但为了不扫她的兴致,就随她去了。但他们母子间有个约定,不管兰盼盼身在何处,每周必须和他通一次电话,电话的内容却是千篇一律,母亲先报一声平安,而后便催着他和林妙兮抓紧把婚事给办了,说是等她抱上了孙子,就不到处乱走了,孟想的回答也是一成不变,总是嗯嗯嗯地应承着,却没有实质的东西。
孟想静下心来,想了想,又翻看了一眼手机,却发现母亲将近十天都没来过电话了,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便忧心忡忡地刷完碗筷,又把房间打扫了一番,牛莉莉的电话也来了。
孟想赶到了长途汽车站,和牛莉莉一道,乘车到了镇上。孟想原本打算两个人分开来走,各自步行到西岳村,却瞧着牛莉莉面色惨白,心有不忍,便给她叫了辆出租车。
就在车子起步的时候,牛莉莉突然喊着肚子疼,吓得孟想不敢大意,便也上了车,陪着她回到了村里。
天近黄昏,出租车在卫生所门口停了下来,孟想刚把牛莉莉给搀下车,就见李村长从村委会里走出来,扭头瞧见了他正在拉扯着牛莉莉的胳膊,便赶忙对李村长笑道:“李村长,你安排的事情,我办好了,回来遇到了她,就把她给稍回来了。”
李村长满腹狐疑地瞅着他们俩,却没开腔,而是接过孟想递过去的那袋书籍,嘴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