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圣意难测民心难稳
乾清宫,上书房。乾隆道:“刘统勋,仙居县马濂连上两本奏折,说范昭勾结强人,谋色害命,越狱逃跑,抢掠妇女,你怎么看?”刘统勋奏道:“卑职以为,从呈堂证供来看,此案马濂断得没错。”乾隆道:“嗯,确实如此,人证物证俱全,刑部已经通过了马濂的奏折。不过,据朕对范家的了解,若说范昭勾结强人,尚有些可能。若说范昭谋色害命,朕不相信。”刘统勋道:“皇上圣明。”
乾隆道:“刘统勋,朕知道你和范家是亲家,算起来,范昭是你表侄。马濂曾是你的得力下属,审案时丝毫不顾及你的情面,难得啊。”刘统勋躬身道:“皇上,在仙居县,马濂有青天美誉。”乾隆道:“嗯,朕也知道这个马青天。你说,江阴刁青天奏呈范昭孝廉,而仙居马青天却奏告范昭奸恶,一个范昭,两个青天的结论完全相反,是不是很有意思?”刘统勋难测乾隆心意,不敢吱声。乾隆道:“莫非江阴的甜果树运到仙居,就结酸果子了?真有意思。刘统勋,你告诉刑部,打回马濂奏折重审。”刘统勋道:“臣领命。”
乾隆见刘统勋走到门口,道:“且慢。刘统勋,范晔只得范昭一个儿子,那么”乾隆面露微笑,继续道,“刘统勋,你传朕口谕,着吏部除去范昭孝廉功名,着刑部发海捕公文,缉拿范昭归案。”刘统勋一惊,道:“皇上?”乾隆面一沉,道:“朕的口谕,你没有听清楚吗?”刘统勋一躬身,道:“是,臣就这去办。”刘统勋走到乾清宫,仰天叹道:“皇上操之过急,恐江南要生乱事了。”
“哦?陈进忠,刘统勋真的是这样说吗?”
“千真万确。皇上,奴才听到下人回报,不敢懈怠,即刻前来报告皇上。”
“哼。范家不过救济过一些灾民,怎能与朕的皇恩浩荡相比?刘统勋说‘恐江南要生乱事了’,纯属危言耸听。朕倒想看看,江南是朕的江南,还是范家的江南。”
“皇上,范家不肯出仕,藐视皇恩,理应严惩。”
“当年,康熙圣祖曾有口谕,着范家安心经商。至先皇考世宗皇帝即位时,天下大定,范晔仍与江阴学子沆瀣一气,只考秀才。范晔无视先皇考赐匾圣恩,两次拒绝入朝为官,实为不忠。朕不给范晔一点教训,范晔是不会清醒的。”
“皇上圣明。奴才以为,皇上要教训范晔,是对范晔天大的宠信。倘若皇上再下江南,驾临范家,借范晔一万个胆子,范晔也不敢不向皇上请安。”
乾隆哈哈一笑,道:“还是家里人向着朕啊。嗯,这个主意好。陈进忠,你已经是首领公公了,再立些功,这太监总管,朕不给你都不行了。”
陈进忠连忙跪下,道:“奴才只知道服侍好皇上,望皇上万安。”
乾隆道:“好,朕正琢磨着下江南的事呢。陈进忠,你陪朕一同下江南,咱们就到江阴走走,看看范晔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江阴县府,午时。刁县令匆匆走进卧房,问:“夫人,朝廷传来公文,革除范昭孝廉功名,要求各州县缉拿在逃案犯范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冯氏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这会想起我来了?怎么回事,你去问丁清婉啊。你不是说这丫头有学问,能帮你做官吗?”刁县令尴尬一笑,道:“夫人,清婉她只能陪我读读书,朝中大事,她就不懂了。”冯氏慢慢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慢慢道:“我老了,人老珠黄,不比以前了。”刁县令陪笑道:“我也老了,与夫人老夫老妻,夜夜恩爱,这不挺好的吗?”冯氏白了刁县令一眼,道:“我听说老爷在书房架了一张床,中午读书累了,就睡在书房,倒也方便。”
刁县令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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