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道:“先授三子吧。”
两人入座。范西屏自然是信手拈来,落子如飞。范昭凝视棋局,大脑中各种变化瞬息一现,跟着范西屏的节奏,也是落子如飞。一局弈完,范西屏小胜。范昭道:“伯父是在让我吧,感觉伯父的棋,压迫力较以前少了许多。”范西屏缓缓道:“我并没有让你,你真的长了两子。”
范昭欣喜若狂,道:“如是,侄儿多谢伯父这些日子的教导。”范西屏道:“你再多加练习,还可再升一子。”范昭问:“那就是伯父的二手了。能不能升到一手呢?”范西屏想了想,道:“如果你能象这些日子这样专注围棋,有可能,否则就难了。”
范昭乐道:“能成为伯父的二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伯父,我父亲大约什么水平?”范西屏道:“没有下过,听师弟讲,大约是三四手的样子。”范昭道:“这么说,我现在比我父亲要强一点啰。”范西屏微微颔首。范昭心喜,暗道:“如果和娘子再来十番棋,一定能胜她了。”
范昭美滋滋的回到房中。秋儿问:“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范先生同意娶文姐姐了?”范昭微一颔首,道:“嗯。我和范先生下了一盘授三子棋,小负。现在我棋力大进,今后和娘子下棋,再也不用zu一 bi了。”
秋儿奇怪,问:“zu一 bi?少爷是说,以前和少夫人下棋,是在zu一 bi吗?”范昭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我是想说,以前我怕输给娘子,所以老是躲避。现在不同了,不用再躲避娘子了。”
秋儿笑起来,道:“少爷,你长棋,少夫人就不能长棋吗?”范昭得意洋洋,道:“小丫头,这个你就不懂了,娘子的棋,现在已经到了极限,除非似我这样顿悟,才能有个大突破,否则,一辈子就是这个水平了。”秋儿道:“哦,这样啊。看少爷顿悟这么难,少夫人虽然聪颖,想顿悟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范昭道:“那是。想顿悟啊,光靠努力是不行的,还得讲时机,不是谁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秋儿道:“祸福相依,少爷在此躲避官司,却不想棋力大进。”范昭一想不知冤案几时能昭清,郁闷起来。秋儿道:“是婢子不好,说话惹少爷不开心了,少爷罚婢子吧。”范昭见秋儿轻颦浅笑,风姿绰约,心动起来,笑道:“李煜的《长相思》有说:‘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秋儿,你甘愿认罚,我要罚你,你不许跑。”
秋儿一听,忙跑到门边,道:“少爷,你再说罚,婢子真的跑了。”范昭摇摇头,道:“说话不算数,非君子所为。”秋儿笑道:“少爷,婢子一小女子,不是君子。”范昭故意张牙舞爪,说:“既然你不是君子,我就不必对你守君子之礼了。”秋儿笑弯了腰,说:“少爷,你不象老虎,倒象一只凶猫。”
第二天上午,范西屏和范昭在一楼用完早餐,总管王传祺进来道:“二位爷,齐老有要事一大早就出门了,特命在下相告。晚照楼已经准备好了,请范先生教棋。”
范西屏和范昭去了晚照楼,楼上空空。范昭有些奇怪,道:“以前,齐xiǎ一 jiě常常是最早到这里,今儿怎么了?”范西屏摇着纸扇,只顾欣赏屏风上的画。过了一会,墨香急急上来,道:“范先生,xiǎ一 jiě病了,今儿来不了了。刚才婢子告诉王总管,王总管请医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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