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林里一片空地上却是烟尘滚滚。几百根树枝围着马日浩的尸体,片刻工夫就吞噬了那张英俊的脸庞。两人流着泪把马日浩的骨灰捡了一些用包袱包好,剩下的只好随风撒去,任由其四散南天。
许邵找到一处高地埋了回梦刀法的秘籍,又做了明显的记号。两人心中苦闷,但是知道李潇蚺就在后面,只能强打精神,一步一步地走着。许邵尚会轻功,扶着赵天儿,倒也走得不慢。
赵天儿怀中抱着包袱,双腿向前挪动着,眼泪扑簌扑簌地掉着,一直不停。许邵也是哭,两人在树林穿行,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来到一条。
时值下午时分,太阳晒得大地温暖无比。积雪融化,但是些许的反光依然照射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树林里面泥泞无比,两人的裤管都沾满了湿泥。路蜿蜒曲折,不见一人。两人都不辨方向,只能沿着一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只听得得得的声音响起,两人后方竟然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那马车甚是华丽,梨木车厢,锦缎窗帘角金线的流南微微扬起。驾车的大汉身材粗壮,容貌彪悍,右手的马鞭一下一下的扬着,腰间挂了柄钢刀,只瞧身手就是会家子。
马车驶得不慢,车轮带起一堆一堆的脏雪,溅向路旁。片刻工夫,马车已经驶到两人身后。赶车的大汉马鞭一扬,大吼道:“让开!莫挡大爷的路!”许邵怒气陡生,光看这个架势他就知道这大汉一定平日里欺压良民欺压惯了,这一鞭子要是下来,只怕自己要疼上一个月。
马日浩的死对许邵打击甚大,心情郁闷的时候,这个大汉正好撞了过来,心里一股怨气终于有地方泄,顿时拔出卷尘刀,一刀掠去,那马鞭虽软,竟然也断成了两截。
大汉见马鞭成了两截,不由得大怒,吼一声:“你找死么?”顺手拔出腰间的钢刀,向许邵斩去。许邵大叫一声,使出回梦刀法,下手丝毫不容情面。
大汉才过一招,手里的钢刀就被削断,许邵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卷尘刀光如水银泻地,只把那大汉团团裹住。赵天儿在一旁唤许邵回来,许邵只当没听见,刀锋过处,那大汉身上便多了一道一道的血痕。好在许邵心地还算仁慈,没有伤他性命。
只听一声喝咤:“住手!”车厢大开,一团红影窜出,竟然是个女子。那女子手下当真不弱,呼呼两掌,许邵猝不及防,连连后退,右脚踏进了一个雪坑,随后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跌倒在了雪地里,待爬起来时,整个后背都湿了,那件白色的衣服完全成了一件黑衣服。赵天儿上前把许邵扶起,仔细地拿着手帕揩抹着。
那女子也就二十七八上下年纪,衣着不俗,那一见猩红斗篷甚是惹眼,容貌秀丽,一双杏眼是妩媚生。她站在雪地里,先惊讶地打量了许邵和赵天儿几眼,扭头问那汉子:“怎么回事?”
那大汉忙道:“这两个混……这两个人挡了马车,我叫他们让开,这个子打断了我马鞭子,还上来用刀劈我……”他一个魁梧的大汉,说起话来竟然絮絮叨叨个没完,也当真可笑。
许邵听他把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眼神死盯着他大声叫道:“明明是你……哼!”那红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许邵,眉头一皱,反手啪啪啪啪四声响,打了那汉子四下耳光。那手法快到极处,大汉一时没回过神,脸上就红肿了起来。
只听那女子柳眉倒竖,怒道:“你当我是聋子不成?是你无礼在先,又是你先动得手,还在这里狡辩?你欺我在车里什么也看不见是不是?吕三儿,你这几年跟着我那相公,脾气可长了不少啊!”
那大汉神色竟然有些惊惶,连连道:“小的知错了。”
那女子又道:“还不去陪不是?混帐东西,回去再罚你!”那大汉连忙上前,又是作揖又是施礼,嘴里道歉不绝。赵天儿还了一礼,许邵也气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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