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够阻止的话,又怎么会在这里相见呢?”
司马懿轻轻用汤匙搅动着案面上汤碗中的鸡肋笑道:
“夏侯渊将军之死对于魏王坚持发兵汉中来说,不过是个引子罢了,魏王深知汉中是刘备所占据之益州的北面屏障,然而同时也是魏王进取巴蜀的战略要地,魏王心中并不是不知道汉中已经很难再夺回来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此时的汉中就好像是这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为了不和司马懿一同离开导致路上会出现任何的交谈,郭淮特地等司马懿离开之后才向张郃告辞,然而就在他走出帐外不足百步的距离之时,司马懿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真没想到,像你这样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居然和你的弟弟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郭淮听到司马懿的声音立刻停下了的脚步,因为在经过司马懿所躲藏的营帐旁边时,他就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感官,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窥伺自己,所有他悄然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握柄之上,然而当他听到司马懿的声音时他却又将手移开了握柄。
这个细节被司马懿看在眼里,他笑了笑说:
“怎么?你不再想杀我了吗?”
“现在的我已经沦为被抛弃的行尸走肉,我想不杀你就和你方才不揭穿我的道理是一样的,因为我们不想拆穿对方的身份。你之前派司马孚前来说服我归顺你,想必你也应该从他的口中得到了我的答复了吧?”
说罢郭淮便再度迈起右脚准备离开,这时司马懿对着他的背影说: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身为背叛者的你活下去的,如果你继续一个人独自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会步其他人的后尘。”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想这个时候你应该担心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吧...”
郭淮的话让司马懿隐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低声追问说:
“什么意思?”
站在原地的郭淮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正视司马懿:
“他先后对司马孚和司马朗下毒手,我想就算你们的父亲司马防对他有再大的愧疚和忍让,想必也不会坐视他这样下去。以我对‘刘稷’的了解,虽然他表面上始终是云淡风轻,可事实上他已经完全抛却了司马家之子这个身份和血统了,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但是...”
这时郭淮转过头看着司马懿已经开始摇晃的瞳仁:
“你认为司马防有这个觉悟吗?”
正当司马懿因郭淮的忠告而陷入震惊之时,远在故道深山的丛林之中,到处寻访司马防踪迹的司马孚,终于在山林之中的木屋之内找到了自己的生父司马防。
然而当他看到司马防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吓得瘫坐在地上:
浑身是血的司马防被自己的佩剑牢牢钉在墙上,而这把剑顶着的位置,正是他的心脏...
“父亲!”
司马孚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司马防的面前,用双手抬起了司马防那早已冰冷的脸庞大声哭喊:“父亲!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叔达!父亲!”
然而不管司马孚如何呼唤,血液早已经凝固成乌黑色的司马防却不能给他任何形式的答复。看着父亲居然死的如此悲惨,司马孚伸手用力拔掉了刺穿司马防心脏的利剑,用力的丢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生父啊!”
刚巧此时,同样寻访到这里的钟毓,气喘吁吁的看着司马孚紧紧已经死亡多日的司马防痛苦的哀嚎着,内心也感到震惊万分:
“我们...我们来晚了吗?”
月色降临了,“刘稷”一个人背躺在冰冷的城楼顶上,岔开五指想要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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