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本来子孙满堂的鱼缸里，只留下了一条独苗。

    到今天，连最后一条也没了。

    都被撑死了。

    苏辛言到家的时候，顾衍川就坐在客厅，那条已经断了气的鱼被他用纸巾包着放在茶几上，见她回来，他有些沉重的说道，“你回来了啊，它一直在等着见你最后一面，来跟它告个别，我们就送它走吧。”

    “送它去哪？送它去阴曹地府和它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团圆吗？”苏辛言换了鞋，走过来，瞥见茶几上的小金鱼，一时气急按着他的肩膀摇他，“顾衍川，我要和你拼命啊！！！”

    “你别这样，你这样它也回不来的。”顾衍川被晃得晕头转向的，抬起那只受伤的手，“你晃得我胳膊疼。”

    苏辛言立马停了下来，看着鱼又看着他略微发红的脸，想笑又笑不出来，“你是不是跟我的鱼有仇？”

    “我只是怕它们吃不饱。”顾衍川抽了张纸巾盖在鱼身上，“这怎么处理？”

    苏辛言睨了他一眼，“你自己处理。”

    她拎着鱼和虾往厨房走，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看着顾衍川，唇角一勾，“我晚上煮鱼汤，希望你吃鱼的时候不会想起你手上沾着它兄弟姐妹的血。”

    “毕竟，你杀了人一家老小。”

    顾衍川：“”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苏辛言见他毫无顾忌的吃鱼，依旧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你还敢吃啊，晚上不会害怕啊？”

    顾衍川一开始还能故作镇定的当听不见，但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跟你讲，鱼的记忆虽然只有七秒，但是它们会一直记得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到了晚上，它们就会偷偷的跑回来，趴在你床边，问你，为什么要给它吃那么多，害它英年早逝。”苏辛言说完，还故作惊悚的抖了抖肩膀，“你晚上注意把门窗都关好喔。”

    他把筷子一扔，嘴角轻抿着，“苏辛言，你是不是有病？”

    苏辛言一时间看的入迷，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嗯？”顾衍川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难不成，你不相信？”

    “不是那谢谢你啊。”苏辛言回过神，憋了好久才憋出来这几个字，心底落下几块大石头，有些堵的慌。

    她怎么就说不好话了呢？

    顾衍川眯着眼，靠在墙面上，等电梯门将要阖上的时候，伸手按住开门的按钮，看着苏辛言，笑声低低沉沉的，“不出来吗？”

    “出来。”

    他松开手，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插/在兜里，率先往外走，苏辛言快步跟了上去。

    等他扔了垃圾，两人并肩往小区里的面馆走去。

    面馆不大人也不多，但顾衍川似乎是这里的常客，拉面的婆婆见他过来，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好久都没来了啊，今天还跟以前一样？”

    “嗯，一样。”

    两人刚落座后不到二十分钟，面就端了上来。

    清清白白的底，配着几片薄如蝉翼的牛肉，以独特的汤料勾芡，入味。

    一碟自家腌制的泡菜。

    顾衍川把筷子递给她，“你尝尝。”

    “嗯。”苏辛言大概是真的饿了，也没有多顾忌什么形象，直接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没多会，面已吃了大半，她拿纸巾擦了擦嘴，“味道很好，就是分量可能有点多了。”

    顾衍川从一旁热水壶里倒了杯麦芽茶给她，“慢慢吃，不着急。”

    “哦。”苏辛言实在是不怎么吃得下去了，一根一根挑着面条，小口小口的咬着。

    吃饱了撑着的她开始偷瞄顾衍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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