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和众弟兄并不知道廉颇为何人,又有过何等作为。
从廉璠的讲述中,已经感觉出这位廉颇绝非普通人物。
冒顿想,不管这位廉颇是何等人物,他的这些家眷却满本分的,常年与天斗与地斗与动物斗与强人斗,确实很不容易,也难为他们了。
于是说:“你们也难呀,好在已是我匈奴人了。
“那赵王堡筑起来也难,我看就作你们的县衙吧,你们也可以移些人到那里居住。
“那些小股的强人就由你们来对付吧。
“想那些强人也是不得已而成为强人的,下次你们如果遇见他们,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和你们一起种地养畜,就让他们安居在你们的城堡里。
“假如想作我匈奴的兵丁,尽管到我的万户长营地去找我,我决不难为他们。”
廉璠听到冒顿并没有怪罪他们,急忙弯腰称是,心里却在说:你已经拱手将赵王堡还给了那些强人,让我们再去拼死抢夺?可能吗?
田宁迟疑了一下,说道:“田宁冒死请求王子,饶了我们桃李堡的老幼吧。”
冒顿的眉头又皱紧了,问:“此话怎讲?”
田宁问道:“王子让妇幼去攻打黑松寨,能有多大胜算?”
冒顿笑了,问:“谁说我要去攻打黑松寨?”
田宁不解地问:“王子不是要夜战黑松寨吗?”
冒顿肯定地说:“不错,我们是要夜战黑松寨。可夜战并不等于攻打呀。我让妇幼皆持火把,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并没有让他们举刀参战呀。”
听了冒顿的话,众人皆如坠入五里雾中。
田宁摇头说:“王子的话,老夫实在是不懂。”
冒顿用目光将在场的人扫视了一圈,问:“各位长者当年一定随廉颇将军打过不少仗吧?”
田宁回答:“适逢乱世,大小战役不下百次。”
冒顿接着说:“我已查明,黑松寨与赵王堡本是一家,赵王嘉在城堡外又设一寨,分兵驻守,不过是为了相互照应而已。
“各位想想,如果你们是赵王堡的兵丁,我今天杀了赵嘉,又没动赵王堡的一草一木,在我们撤出赵王堡以后,你们将会怎样?”
“如果我们和黑松寨是一家,那我们一定会去投奔黑松寨。”田宁略思索,说道。
“我们再假设,” 冒顿接着问田宁:“假设您是黑松寨的寨主,您手里有近四百名兵士,您会如何?”
田宁沉吟起来,突然眼睛一亮,将巴掌一拍,说道:“一定会趁桃李堡不备,夜袭桃李堡。王子高明呀,老夫心服口服。”
冒顿说:“所以我料定,黑松寨今晚必来偷袭我桃李堡。
“到时候,我们有那么多人在堡外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定,只要擒得贼首,其他兵士还能与我们拼命吗?”
田宁目放异彩,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尝能举得动大刀,一定助王子杀了那贼首。”
冒顿大声笑了,说:“各位长者与我在敌楼上击鼓观阵便是,我的弟兄们自会杀那贼首。”
田宁叹道:“王子事事料敌在先,即使廉颇将军在世,也不过如此呀。王子帅才也。”
几位长者现在完全明白了冒顿的意图,群情激昂,像当年崇拜廉颇那样崇拜起了冒顿,再也坐不下去,都到各户去认真检查准备情况了。
廉璠的汗水立即涌了出来,羞愧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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